好在,徐温没让杨行密失望,执行了他的托付。
如果,徐温也阳奉阴违。
杨行密早就安排了,两个互不知晓的传令官,能够去往宣州送达军令。
......
周隐回到公房,脸色阴沉的愣怔。
事实上这段日子,他的心情纠结煎熬,摇摆不定。
良久,周隐取过公文,提笔欲要书写,忽而明白过来的愣怔。
稍许,周隐恼怒的抛出了毛笔。
啪嗒一声,惊吓的公房内一片噤若寒蝉。
胥吏们一个个仿佛木头人。
“做事。”周隐冷声吩咐,胥吏们继续公务。
周隐沮丧的暗叹,自己真是个糊涂蛋,自以为能够阻止军令。
事实上没有他签押的军令,一样能够送出去。
周隐的情绪意兴阑珊,多年来辅佐杨行密,生死相随的坦荡豪爽,有事说事的从不互相猜忌算计。
“拿笔来。”周隐吩咐,有个胥吏急忙送来毛笔,又去拾起地上的毛笔。
周隐沉稳的书写军令,他性子执拗,不甘心淮南军走向败亡,但又不愿实质性背叛行事。
周隐只是阻止杨渥归来,没有勾结刘威图谋不轨。
事实上刘威最倒霉,不知道周隐的意图。
......
次日,杨渥带着护卫出巡城外军中,大略的走马观花的应付一番,离开军营跑去山野打猎。
又次日,杨渥看望过父亲,说是去往军中,出门就去了花园旧地玩球。
周隐一直关注杨渥,得知杨渥的不务正业,气的脸色阴沉。
第三日,杨渥突然来找周隐,见面直接说道:“周判官,我要犒劳属下军力,调拨三千银子给我。”
周隐强压嫌恶,耐着性子说道:“世子,犒劳军力都有定例,忌讳厚此薄彼,容易引发军心怨愤。”
杨渥冷道:“我犒劳属下亲军,关乎其他军力什么事?”
周隐正容道:“世子乃是淮南军的继承者,一定要有大局观。”
杨渥恼道:“既然知道我是淮南军的主人,那还啰嗦什么,执行我的命令。”
周隐火气爆发,挑眉道:“世子十八岁,理应懂得担负淮南军的重任,莫要胡乱挥霍。”
杨渥抬手点指,骂道:“你个吃里扒外的老狗,敢说主人胡乱挥霍,你这老狗不知贪嘴了多少。”
周隐气的身体哆嗦,脸色铁青,忽而瞪眼的怒道:“想我违规支出,除非拿下某的项上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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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渥看着周隐的怒狮子模样,下意识有点害怕,他来索求银子,只是下意识恼恨周隐,口出不逊,结果下不来台。
公房的掌固官员,急忙出头恭敬作揖:“世子爷,没有大王的吩咐,判官大人无权支付银子,请世子爷请来大王军令。”
杨渥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周隐阴沉着脸坐下。
掌固官员迟疑一下,走过去低语:“大人消消气。”
周隐阴沉脸不理会。
掌固犹豫一下,又低语:“大人,卑下劝说一句,大人最好以柔克刚,生硬的与世子针锋相对,不利于大人。”
“没你的事。”周隐不客气呵斥。
掌固无奈转身离开,周隐与世子不和。
日后,世子肯定更换节度判官,新官一来,后果大换血。
......
军府书房,徐温走到榻前,恭敬拜见:“大王,属下来了。”
“嗯,尊美,我谢谢你。”杨行密虚弱道。
“大王言重了,属下理应遵从大王命令。”徐温恭敬回应。
杨行密虚弱道:“有你辅佐杨渥,我能安心的去啦。”
“大王,属下本事平庸,若非大王照顾,那有属下的出头。”徐温感激轻语。
“你的本事不差,只是军功不彰,相比黯淡。”杨行密虚弱道。
“属下全靠大王恩惠,属下余生一定尽心辅佐世子。”徐温庄重说道。
“好,杨渥回来如何?”杨行密虚弱问道。
“世子回来,不辞辛苦的巡视城外军营。”徐温回答。
“真的吗?”杨行密质疑。
徐温轻语:“世子应当多了危机感。”
杨行密虚弱道:“说起来,彭奴比杨渥懂事的多。”
徐温轻语:“彭奴孝顺,大半俸禄送来扬州。”
杨行密虚弱道:“十六岁,本王决定彭奴任职武宁军节度副使,总管淮河武宁军事。”
徐温意外,轻语:“大王,属下认为不妥,彭奴感恩楚瑜,提拔重用彭奴,应当世子为之。”
杨行密虚弱道:“你与楚瑜一直亲近。”
徐温轻语:“大王,属下做人和为贵,但也公私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