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扶风伫立山岗,望着远处的东流汉江,等候一个时辰,祖父来到了西园。
韦扶风尊敬的走下山岗相迎,祖孙见面,都是心有灵犀的微笑点头致意,一起上了山岗。
“扶风,你送来的宦官,非常有用。”祖父肯定道。
“监军关在大牢,传出去不好,只能利用一下。”韦扶风嘲弄口气道。
祖父点头,说道:“听闻川南大败了五万敌军,祖父兴奋的一夜未睡,心知大事可为。”
韦扶风点头,轻语道:“孙儿担心杨守亮进袭金州。”
“不怕,来四万,祖父据城坚守,五万及以上,祖父走离。”祖父自信道。
“杨守亮在兴元府和洋州有十万军力,若是进袭金州,估计出兵六万以上,因为汉中距离金州不远。”韦扶风说道。
“哦,能够出兵六万以上,这么说只能走离。”祖父意外道。
“孙儿来到时,看见城池有过修缮,若是能够坚守两个月,那可以留守不离,届时孙儿亲率三千扶风军来此守城,让五伯父在外围行事。”韦扶风说道。
“坚守两个月?汉中若是发兵六万来攻,只怕很难守住两个月,而且你怎知杨守亮两个月就退兵?”祖父说道。
“杨守亮发兵六万以上来攻,其战略目的就是吓夺金州,事实上舍不得耗损太多军力用于攻城战。”韦扶风分析。
“事关生死存亡,揣测不可取。”祖父理智的提醒。
“孙儿并非妄加揣测,杨守亮发兵两万进取渝州,两万军的主帅获知川南军来袭,抉择了不战退兵,或许出于杨守亮的指示军令,造成那个主帅不敢耗损军力。”韦扶风说道。
祖父摇头,道:“恐吓或不惜代价的用兵,全在一念之间。”
韦扶风点头,说道:“杨守亮两个月不退兵,川南出兵五万北征汉中。”
祖父点头,但又问道:“为何要两个月?早些出兵不好吗?”
韦扶风道:“兵不厌诈,杨守亮若是进袭金州,其目的可以灵活转变,一旦川南出兵早了,杨守亮能够很快回师去与川南军大战,川南军出兵晚一些,杨守亮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祖父点头,道:“你是说,杨守亮进袭金州,其目的是引川南出兵。”
“是,川南军若是北上远袭兴元府,在给养和行军上处于劣势,而杨守亮若是南下反袭,能够水路阻截川南军的归途,同样的,杨守亮不敢出动六万大军进袭川南,因为来不及回防兴元府。”韦扶风说道。
祖父点头,韦扶风又道:“另外,金州固守两个月,杨守亮的兴元府,必然遭到很多势力的觊觎,凤翔节度使李茂贞,东川节度使,还有华商节度使韩建,就是朝廷也会有所反应,若都没有反应,川南军只能北上。”
祖父点头,道:“金州得之不易,固守也好,老夫尊崇朝廷,朝廷应当有所反应。”
“孙儿认为,期望外援不适宜,祖父大人应根据自身实力做出准备,孙儿此次带来的贡米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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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城县,另外再发运来一批。”韦扶风说道。
祖父点头,问道:“弓弩能够运来一些吗?”
“川南军制造的弓弩不堪久用,孙儿可以调来三百弓箭手,但要归属五伯父听用,用于守城的意义不大。”韦扶风回答。
“你的意思,让五郎在外围袭扰敌军?”祖父道。
“出征大军最怕的是粮道不畅,五伯父在外能够专攻敌军粮道,有弓箭手远袭,能够减少伤亡,进退自如。”韦扶风说道。
祖父点头,韦扶风又道:“另外还要聚集壮丁入城,孙儿观望城内布局混乱,房屋残破,可以征发壮丁修建水利,一旦敌军来袭,可以让壮丁入城,改为修整城内,城内的人有事可做,能够人心安定。”
祖父点头,赞许道:“你这个策略甚妙,不落痕迹的笼络民心,增强守城力量。”
韦扶风微笑道:“祖父大人是金州韦氏鼻祖,金州就是我们一族的兴隆之地,城池就算不能堪比长安城雄伟,也应当是一片宜居的壮丽福地。”
“说的好,祖父也是有心扩建了城池,容纳更多的人口,外来的流民在城中有了家宅,就会淡了归乡的心思,否则金州会面临流民归乡的后果。”祖父赞同道。
韦扶风一笑,祖父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
耳听祖父问道:“川南那里的粮食足用吗?不要为了支援金州而造成粮荒,说心里话,祖父更怕你的川南有失。”
“川南的粮食暂时足用,主要是渝州获得很多存粮,孙儿打算渝州存粮尽量支援金州,泸州和昌州的农田长势良好,而西川战事还未结束,不虑收获时遭到西川王建的进夺。”韦扶风回答。
“粮食是成败的根本,不可大意。”祖父语气加重的嘱咐。
“孙儿不敢大意,在大足县扩建城池屯兵五万,泸县屯兵三万,外围建筑守捉军堡形成战略防御纵深。”韦扶风回答,祖父放心点头。
祖孙二人走上山岗,在白云榭外望着汉江继续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