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扶风离开,大夫人吩咐:“你们四个过来,这个媵奴勾引男人不逮,拖出去鞭刑一记。”
一旁侍立的四个奴婢忙走过来,掀翻跪伏的媵奴牡丹,抓扯四肢提起向竹楼外走去。
“你们都出去,在外候着。”大夫人又吩咐。
奴婢们默然离开,媚舞媵奴停止舞动,扭身迈开玉腿,扭腰摆臀的走离竹楼。
只剩了母女二人,田雯儿轻语:“大娘,不送牡丹过去吗?”
“不必了,之前只是试探,他既然敢于接受,说明身体无妨。”大夫人温和回答。
“那不妥吧,不送过去,他会不会认为被愚弄。”田雯儿担忧道。
大夫人微笑道:“雯儿,媵奴是勾引男人的香饵,男人吃不到才会念念不忘,你喜欢汉家郞,却又担心汉家郞看不上你悔婚,那就更不能让他吞了香饵。”
田雯儿沉容默然,大夫人的言语刺中了她的心事。
大夫人又道:“我过来,一是尽心为母之责,二是有事情告诉你,此事若是做的好了,对于田氏和你都是大利益。”
“什么事情?”田雯儿精神一振关注轻语。
“你知道家主去了那里吗?”大夫人轻语。
“据说去往费州,镇压不服管的部族。”田雯儿回答。
“家主去往费州不是镇压,而是向各部族征兵,打算与播州杨氏联合进攻川南军。”大夫人说道。
“什么?进攻川南军?怎么能够进攻川南军,川南军人多势大,曾经覆灭过数万僰人,主动去招惹,那是引祸上身。”田雯儿震惊。
“正因为川南军势大,使得田氏深感危机,不得不抓住机会进攻川南军,此次播州杨氏之所以出兵川南,其实是川南军的将帅主动找上门,与杨氏达成了合作。”大夫人解释道。
田雯儿讶道:“川南军里有人要造反?”
大夫人点头,道:“据说川南节度使远征潭州,川南军的将帅有了机会造反,那个将帅需要借力杨氏攻入渝州,破坏川南军的最高军政统治,之后那个将帅掌控局势。”
田雯儿点头,忽又质疑道:“那个将帅可靠吗?据说川南节度使诡计多端,会不会为了对付播州杨氏,采取了引蛇出洞的策略。”
大夫人说道:“播州杨端睿智果敢,占据播州称雄二十年,绝不会被人算计。”
田雯儿认可点头,大夫人又道:“十几年的明争暗斗,我们被杨氏夺走很多附庸部族,只能求安的不敢进犯播州。”
田雯儿点头,播州杨氏与思州田氏只是表面上相安,事实上利用彼此的附庸部族明争暗斗多年。
大夫人又道:“杨氏认为那个将帅可靠,因为有一个杨氏官员穿针引线,那个杨氏官员与杨端是太原族亲,曾经任职随州司马,后来中原乱战逃去兴元府,被兴元府的节度使杨守亮任职为兴元府尹。”
“杨守亮败逃之后,那个杨氏官员逃奔播州,投靠了杨端,那个杨氏官员逃亡兴元府,带了很多属下,其中一些属下归属了川南节度使。”
“那时候的川南节度使只是虚名,后来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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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泸州,杀戮泸州豪族成事,那些杨氏官员的属下,都成了川南军的功臣和将帅。”
田雯儿明白点头,大夫人又道:“川南节度使不信任将帅,薄恩寡义,不肯重赏有功将帅,那个将帅功劳最大,却一直是泾南兵府的指挥使,川南军的指挥使只有调兵遣将的军权,没有直属亲军,没有地盘,所以要造反。”
“利用播州杨氏造反,最后能够得到什么,只怕是引狼入室的失去一切。”田雯儿不屑道,下意识的有着抵触情绪。
“据说那个将帅愿为节度副使,兼任渝州刺史,杨氏为川南节度使,泸州刺史之位归属播州罗氏。”大夫人回答。
“田氏能够获得什么?”田雯儿问道。
“涪州和黔州,以及灭掉川南军的强势威胁,川南军势力膨胀的太过惊人。”大夫人回答。
“我们要进夺黔州和涪州?”田雯儿轻语。
“田氏的根本是思州,思州地势易守难攻,涪州和黔州不易守御,田氏不愿做出动摇根本的事情,这一次与杨氏联军,只是征集外州部族出兵。
进夺黔州之后,需要一个附属势力统治,这就是楚使君,他是黔中节度副使,田氏扶植他成为黔中节度使。”大夫人解释道。
田雯儿若有所思,摇头道:“不妥,川南节度使的势力还有潭州,巴东和金州本家,一旦反攻,黔州首当其冲。”
大夫人微笑道:“川南节度使的统治时日未久,一旦川南地盘和军力易主,他就没有了能力反攻,只能保守潭州和巴东。”
田雯儿点头,大夫人又道:“不过事非绝对,杨氏的进攻和将帅造反,未必能够成功,所以我们可以做一个变数,知会川南节度使。”
“知会川南节度使?”田雯儿意外道。
大夫人点头,道:“你的父亲说,楚使君若有诚意的迎娶你,那就让你告诉楚使君,让楚使君有一次建功的机会。”
田雯儿恍然,轻语:“让郎君告诉了川南节度使。”
大夫人微笑点头,道:“你的郎君建功,他会发自内心的感激你,那才是获得男人心的正途,媵奴的勾引非长久之计,容易让男人见异思迁。”
田雯儿点头,大夫人又正容道:“雯儿,你对待媵奴太过宽容,日后去了汉家,容易遭到逆主祸事,媵奴对于女主失去畏惧之心,就会媚惑男主,妄图翻身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