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水赔笑道:“小主,汇报给驸马爷可以,请不要让两位夫人知晓,小主择一位贤惠大妇,日后自在许多。”
韦小芸若有所思,长水神情恭敬的等候。
稍许,韦小芸问道:“你应该是有人选?”
长水回答:“奴婢宫中讨活,知晓太康公主殿下性情温婉,今年十岁。”
韦小芸意外,轻语:“十岁?”
“皇帝陛下年富力强,儿女都不大。”长水解释。
“十岁能够出嫁江宁吗?”韦小芸轻语。
长水心道,当年有一位九岁的嫁去了福建,面上说道:“嫁来江宁的可能性不大,驸马爷出身庆阳侯府,理应嫁入庆阳侯府,日后成年才能与驸马爷团聚。”
韦小芸听了心动,面上为难的轻语:“我身为小妾胡作非为,岂不是得罪两位大妇。”
“小主是在为驸马爷分忧,这事情奴婢不敢胡说八道。”长水赔笑说道。
韦小芸点头,美眸偷瞄一眼长水,这才关注长水的宦官身份,她的民女观念,大唐皇帝高不可仰,皇帝女儿血脉尊贵的不得了。
......
长水告辞离开,去往另一只载兵船。
进入船舱,长水欢喜的手舞足蹈,舱内的鄂州兵们,惊愕的望着上使大官,以为长水中了邪。
长水很快意识到不妥,恢复庄重的转身走出去,站立在甲板上眺望,眼神流露一种扬眉吐气的快意。
长水身在大明宫,仿佛一个行尸走肉的存在,循规蹈矩,低眉顺眼的活着,忍饥挨饿,旁观大明宫内外的倾轧衰败。
所谓好死不如赖活,宫里混上品级的宦官,没人愿意出使淮南道,乱世途中的死亡率太高。
但是,宫中也流传陪嫁公主的宦官,得到扶风侯的重用,混的风生水起,成为宦官们心中的向往。
长水奉命出使,自带四个士兵,还有四个淮南军武士护卫,日夜兼程的差点累死途中,唯一的好处,顿顿管饱,偶尔还能吃上肉。
长水万万想不到,居然遇上扶风侯,当时以为眼花了,看清楚又怀疑是不是容貌相似,跟随而去得以确认。
长水吐口气,得到了小主的帮助,他能解决了公主的抉择,还能解决冒充监军不归的死罪。
......
江宁县与溧水县接壤,船队午前抵达溧水县城的码头。
韦小芸自诩本地人,主动大包大揽的指挥安置,沟通当地人给军队解决伙食,又入城寻得一座三进深宅院。
县官们得到属下禀告,一起来见长水,打听长水来头,也就是来自于那个势力。
长水告诉县官们,他是金陵郡王认可的升州监军,被允许驻扎溧水县,他不会干涉溧水县的军政。
韦小芸在溧水县城留宿一夜,次日早饭之后,长水来见。
长水恭敬拜见,准备启程的韦小芸笑语:“你需要的人手,我回去立刻打发过来。”
长水道谢,又说道:“奴婢还有一事转告小主,驸马爷临行嘱咐,让小主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韦小芸平静回应,内心感觉长水在说谎,一再的拿着老爷名头利用她。
长水说道:“金陵郡王宴请庆贺,驸马爷身为新任升州刺史,被地方官敬酒,不胜酒力的醉卧房中,郡王使来一个姬妾服侍。
驸马爷交待,那个姬妾名字馥娘,或许联络小主,传递冯弘鐸的信息,小主莫忘了配合那个姬妾行事。”
韦小芸芳心一松,点头道:“我记下了。”
长水恭敬道:“奴婢没事啦,愿小主一路顺风。”
韦小芸点头,说道:“我走了。”
长水目送韦小芸匆匆远去不见,他直腰转身,迈着官步走去。
一个时辰后,长水抵达溧水县衙,吩咐县官代笔行文。
公文晓瑜升州五县,太康公主奉旨食邑升州,公主的驸马楚瑜是新任升州刺史,行文缴纳供奉。
溧水县官不敢真的遵从,阳奉阴违,先使人请示冯弘鐸。
冯弘鐸得报,一听供奉数量,主观认为这是监军欲求中饱私囊,没必要吝啬这点财物。
溧水县官得到允许的回复,这才行文其它四县,使得升州广知驸马爷楚瑜,新任的升州刺史。
还有大唐朝廷的升州监军,驻扎溧水县。
......
韦小芸乘坐淮南军船只,午前回到秦淮河码头,回到酒楼,说动账房先生和两个伙计,启程去往溧水县城。
账房先生名韦航,韦小芸的旁支叔父,也就是韦氏家主的堂弟,成家立户之后,营商不慎的债台高筑。
别看江宁韦氏大富户,家族之中穷光蛋占了多数,富裕者不愿接济穷困者。
庶子不能继承家业,成年有可能留用管事,更多者,得到成家立户的财产,随着上一代父亲死亡,庶子也就彻底的自力更生。
次日,韦小芸乘车去往州衙附近,寻到州衙一个管事家妇,家妇得了银子,兴冲冲地去往州衙送信。
韦小芸独自坐在轿车里,韦扶风交待的事情,她重视的主动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