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过陈姐姐,大人居然能够抵制美色。”李氏轻语。
玉荷回答:“老爷的克制力很强,一路南下从不寻欢青楼,说是答应过家里夫人,只喜欢家里的。”
两女车里随意说话,缓解心理压力,一行抵达北关门。
玉荷下车,看见了守卫森严的景象,满天星光下,城头很多的披甲军士,弓箭手,严阵以待的架势。
城门口请见,军士去往城楼通禀,下来引领两女。
玉荷强自镇定,两女跟随军士走上马道,登上城头,进入巍峨的城楼。
城楼里宛如公堂,靠里摆着一张公案,案后坐在一名红袍官员,相貌堂堂,气度儒雅,四十岁的年龄。
楼里两侧站立十名甲士,一个个面容冷峻,透着威武肃杀。
玉荷与李氏取下帷幄,李氏轻语:“樊胜大人。”
端然稳坐的红袍大官,一见李氏,下意识起身,惊诧说道:“李夫人。”
李氏轻语:“樊胜大人不必尊敬,夫人指定我陪嫁,过些日子去往川南军。”
樊胜问道:“李夫人来有何事?”
李氏回答:“杭州城防要做一些调整,掌书记李煜让我们询问大人心意,先王曾经有心置立秀州,下辖嘉兴县,海盐县,华亭县,崇德县。”
樊胜皱眉不语。
李氏又道:“大人出任秀州刺史,另外驻扎苏州的三万军力,有一万镇守嘉兴。”
樊胜说道:“这是掌书记的意思?”
李氏回答:“新郡王负伤需要静养,夫人命令掌书记负责策略外事,樊大人若是不愿外任,也可以选择任职左监门防御使,节制杭州外城的所有城门兵力。”
樊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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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怔,想一下,说道:“左监门防御使,左监门属于皇宫武官,岂能逾越。”
李氏辩驳:“樊大人理解错误,左监门大将军才是皇宫武官,而且左右平等,我们的是防御使,左监门高于右监门防御使,监门防御使高于指挥使。”
樊胜问道:“掌书记置立防御使官职,是不是北关指挥使另任?”
李氏点头道:“确实另任,城门军制也随之改变,各个城门士兵不再固定常属,统一归属左监门防御使调度轮番,左监门防御使掌兵,但不再亲管城门事务,除非发生军事。”
樊胜愣怔,听懂了这是将兵分离,将官们各管职责范围的事情,没了形同私兵的属下。
李氏又说道:“如果樊大人任职左监门防御使,依然还是营田使。”
樊胜想一下,问道:“请问右监门防御使,哪一位任职?”
“听说让钱塘县令兼任,但不是现任的钱塘县令。”李氏迟疑一下,回答。
樊胜意外,钱塘县令兼任右监门防御使,岂不是相当于刺史权柄。
“樊大人快些抉择一下。”李氏催促,她真的不宜久在外。
樊胜纠结,之前他还担忧,新主剥夺他的兵权闲置,现在来了两个选择,都能够接受,外放任职刺史,能够跳出浑水。
只是习惯了杭州做官,不乐意放弃熟悉的杭嘉湖营田事业。
事实上,樊胜对于领兵没多大贪恋,任职以来一直中规中矩。
过了片刻,李氏又催促:“樊大人,你选择哪一个,都是朱袍换紫衣。”
樊胜愣怔,心态倾向了留在杭州,寻思我还能任职营田使,日后察觉不妙,出城巡视躲避,无论发生什么,也不会卷进去。
樊胜说出抉择,玉荷与李氏匆匆回返,樊胜站在城头上望送,内心复杂叹息,但也心安。
樊胜心态谈不上忠于钱镠,他来自泗州,做过县丞。
钱镠缺乏官治人才,让樊胜任职营田使,后来又兼任北关指挥使。
樊胜一直谨小慎微的‘耿直’做官,马不停蹄的忙碌不休,他很少见到钱镠。
钱镠经常大方散财的笼络武将,从未犒赏过樊胜。
樊胜自觉是一头牛,武将们是一群虎狼。
......
两女回到韦扶风居处,玉荷欢悦的为李氏表功。
韦扶风笑着赞许点头,温和道:“辛苦了。”
李氏温柔轻语:“大人的手段高明。”
韦扶风笑了笑,他一听樊胜不看吴氏夫人,就猜度樊胜不愿卷入是非,换而言之,不是那种愿为钱镠报仇的心腹。
韦扶风有点不理解,钱镠统治杭州十年,似乎没得到好人缘。
钱镠一死,‘众叛亲离’,或许感恩的心腹,都放出去了,例如顾全武,曹圭权。
事实上,钱镠统治的十年,也是战乱了十年,不恤民生的盘剥,筑广大外城,建造宜居的凤凰山内城。
李氏望着韦扶风,轻语:“妾身事急从权,日后时过境迁,祈愿大人不要心寒的鄙视。”
韦扶风愣怔,李氏转身离开了,玉荷送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