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们找上昭宗,昭宗坚决拒绝,不愿册立上元府的儿子为太子。
张彦弘劝说:“陛下,凤翔军不敌宣武军,万一宣武军掠走陛下,必然逼迫陛下禅位。
假如陛下升为太上皇,失去了禅位价值,或许宣武军退兵,能容陛下回归长安的富贵闲王。”
昭宗大怒,偏又不敢发作,害怕宦官弑君另立,迫不得已,恼道:“册立太子理应嫡出,朕册立李裕太子,南下上元府。”
韩全诲冷道:“奴婢们也愿册立年长,问题是奴婢们送不走任何一位皇子。”
昭宗颓然,架不住宦官们的软硬兼施威胁。
宦官们喊来宰相韩偓和苏检,起草册立太子的诏书。
两个宰相来到,一致反对册立在外的幼年皇子,直言幼年皇子只能沦为叛逆傀儡。
张彦弘反驳:“凤翔军不敌宣武军,一旦陛下遭到逆贼胁迫东巡,被迫禅位逆贼,你们就是千古罪人。”
韩偓反驳:“幼年太子沦为傀儡,我等无罪吗?”
张彦弘说道:“最少,陛下不做亡国/之君。”
满堂心思各异的沉默,韩偓哑口无言,他再反对,就真成了千古罪人,只能望向皇帝。
昭宗悲哀无奈,闭上眼睛,无力低语:“卿家起草诏书吧。”
韩偓和苏检遵从,起草册立太子诏书。
屋内一个角落,长水冷眼旁观,他留在长安大明宫。
刘季述造反之即,长水见势不妙的逃走藏匿,躲过一劫。
昭宗复位,他又冒出来回到皇后身边,只是昭宗不信任了他,防贼一样排斥,好在皇后还愿倚重长水。
长水回到后宅,禀告所见。
皇后大惊失色,说道:“扶风侯要求册立幼年太子,莫非图谋不轨。”
长水说道:“奴婢担心,黔王利用幼年太子禅位,日后大不利公主殿下。”
“陛下糊涂呀。”皇后急眼了,口不择言。
长水解释:“陛下没法子,不顺从张彦弘韩全诲,或许遭到弑君大祸。”
“那两个贼子投向了扶风侯。”皇后怒道。
长水摇头道:“他们还没有,目前想要扶风侯出兵勤王,不顾一切的胁迫陛下,问题是川南军勤王,也是战不过宣武军,除非陛下得脱南巡。”
皇后苦笑,六神无主,若是能够得脱南下,他们早就去往上元府。
“你可有什么解决法子?”皇后没主意的问道。
长水说道:“奴婢觉得,与其册封在外的皇子,不如尝试册封扶风侯,赐予扶风侯李姓。”
“你想扶风侯做太子?”皇后惊道,匪夷所思的盯着长水。
长水跪下了,低语:“娘娘,不是册立太子,而是赐予李姓,之前赐予江城公主儿子李姓,扶风侯没有拒绝,还允许公主上书谢恩。”
“不成的,那不一样。”皇后惊惶摇头否定。
长水低语:“娘娘,有什么不一样,赐予李姓的还少吗?李克用,李茂贞,不久前陛下还赐予朱温李姓,让朱温与李茂贞兄弟相称的言和,朱温逆贼拒绝。”
皇后愣怔,长水偸视一眼,又低语:“娘娘觉得,大唐朝廷还能中兴吗?”
皇后黯然摇头,还中兴?性命都已经朝不保夕,犹如囚徒的毫无自主。
长水低语:“娘娘,扶风侯善待赐婚公主,想要扶风侯的善待不变,绝不能出现皇子禅让,历代禅让退位的皇帝,多数死亡,扶风侯一旦杀了皇子,心里就有了嫌恶。”
皇后六神无主的恐慌,脱口说道:“本宫影响不了前朝。”
长水低语:“相比册封太子,陛下更愿意赐予李姓,赐封扶风侯越王,赐名李煜替代上元府皇子的册封。
如今天下三大强藩,形同汉朝三国,娘娘消弭扶风侯的嫌恶,日后陛下儿女,还能在扶风侯地盘富贵传承。”
皇后苦笑道:“陛下说了不算。”
长水请缨:“奴婢去与张彦弘说项,娘娘劝说皇帝陛下。”
“你请陛下回来。”皇后答应了。
长水起身匆匆去往,抵达时,已然完成册立诏书,他走近昭宗说了几句。
昭宗起身,说道:“你等稍候,皇后说有更好的建议。”
皇帝离开,长水走去邀请张彦弘韩全诲密谈,一起去往隔壁耳房。
“你想说什么?”韩全诲语气不善说道。
长水卑微作揖,说道:“两位大人,去往川南军的使者,只见到黔王后,没见到扶风侯吧。”
韩全诲皱眉,张彦弘点头道:“没见到扶风侯,川南军黔王后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