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都是冈松美保问,最上和人答。
两个人在一块,总归是比一个人消磨时间来得迅速,也能转移最上和人的注意力。
老实说,昨晚的演出已经相当危险了。
当时还在舞台中央,最上和人便感到了不妙,在万众瞩目之下差些发作倒地。
唱到最后一点的时候发生些许跑调,强忍着不适唱完,回到后台猛地灌下了两杯热水。
总之,还算是有惊无险。
可同样的事情,若是再来一次,最上和人可没有今晚也能安然度过的自信。
其实解决方法很简单,找个女孩儿睡上一觉,了不得就是花些小钱,对于有些人来说,这根本算不上事儿。
可最上和人不行。
他做不到这样的事儿。
也无法开口去说这事儿。
唯一能做的就是一个人默默呆着,用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下午四点,最上回到场馆后台,冈松美保与内田优马过来同他聊天,对于这两位同社后辈,最上和人一直照顾有加。
内田优马声称等将来自己开办演唱会那天,无比要请最上和人到场,虽然听起来有些自大,但是最上和人十分欣赏这股冲劲儿。
这才是年轻人。
最上和人的内心则已经是老气横秋的31岁,身上不具备那东西是理所当然的。
唯一令最上和人感到诧异的,是他收到了一束署名是小西沙织的祝贺花束。
自从居酒屋事件过后,最上和人已经不再与她有任何交集,因此在看见这个名字时,最上和人相当意外。
但后台毕竟还有其他许多工作人员,最上和人将这份想法隐藏的很好,没有表露出来。
到了晚上六点,演唱会正式开场造型师整了整最上和人身上的黑色礼服,又往他头发上喷了些定形喷雾,朝最上和人点了点头。
最上和人深吸口气,聆听着场馆内热情的应援声,缓缓闭上眼睛,平复自己的心跳。
还好,目前还没有问题。
他只要坚持三个半小时。
可就是这区区三个半小时,有的时候竟令人感到长的可怕。
时间简直就像租来的西装,无法同身体正相吻合。
登台之后,披上名为户塚和的假面,绽放出营业笑容,无论如何,身为艺人,也不该在观众面前吐露颓丧。
这是艺人最基本的职业操守。
即便是最上和人这样的家伙,也不得不遵从。
在临近八点半的时候,最上和人的身体,终究是出问题了。
刚一曲终了,正是回到后台换衣服的时刻,最上和人刚换完下一套衣服,距离上台还有三分钟,最上和人去了趟洗手间。
等他上完洗手间出来后,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脸,忽地脑袋眩晕,脚下没有站稳,好在手扶在洗手台上,才没有倒在地上。
紧接着就是一阵熟悉的恶心感,光是独自站起身子,都几乎令他拼劲全力。
望着镜子中那张异常苍白憔悴的脸。
他晓得的,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距离演唱会结束还有一个小时,最上和人的身体,变得无法登台演出。
而此时,距离重新登台不足两分钟,最上和人隐隐听见正有工作人员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强撑着站起身,最上和人揉了揉太阳穴。
得……赶紧回去才行。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