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敢说我们不是挚友的话,我一定会生气地拎起桌上的酒瓶,不由分说地朝他身上砸去,喊着“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愤然离去。
嗯,确实挺难想象那样的场景。
到了晚上,我还是喝多了,虽说没有到失去意识的地步,但视野内,他们脸上的面具已经带有重影,上下左右地转着圈,看多了会让我想吐。
记不得是谁结的账,兴许是我,兴许是界人或者信长。
三个人肩搂着肩,摇摇晃晃地走出居酒屋。
真是奇怪,我明明应当看不清他们的脸才是,不知为何,我能感受到他们脸上的笑容。
“接,接下来要去……去,去哪喝?”
“还……还还喝啊?”
“放我回家吧。”
三个醉酒的男人在新宿的街头胡言乱语,天空逐渐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摇摇晃晃地信长突然大声唱起了《群青》。
介人哈哈大笑:“那歌是说涩谷吧。”
我也迷迷糊糊地也笑了起来:“要不把他扔在这里,让他睡到明天看看清晨的新宿。”
酒真是好东西,我好久不曾像今晚这般快乐了,仿佛忘掉了许多东西,原来一旦将记忆这东西丢弃后,人类竟能感受到如此纯粹的快乐。
是心中堆积的东西太多了么?
是心中堆积的东西太残酷了么?
在我的脑海深处,说不定也存放着名为记忆安置所的昏暗场所,那里找不到宝贵的记忆,全是烂泥一般的东西。
我睁着迷茫的眼睛太空看向夜空,任凭雨水滴落眼中。
啊啊,我的人生,到底是哪一步开始走错的呢?
……
……
头痛欲裂的醒来,身处陌生的场所,身上的衣服不知去了何处,身上只有一件花哨的四角裤,心中略有一些慌张。
蹑手蹑脚地下床,轻轻打开房门,应该不会像轻小说那样,在这之后出现要我负责的美少女吧?
真的很对不起,我已经有斯卡哈了!
抱着像是出轨男友的惶恐心态,将脑袋伸出门口,落地窗外的庭院内,晒着尺寸惊人的女士内衣,迎风摇摆。
如果是这种尺寸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不对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
闻见一阵饭菜的香气,似乎是厨房那边传来的,隐约能看见一个高挑的身影正在那忙活。
我的内心不由咯噔一声,斯卡哈应该不是那种会一大早为我准备早餐的人吧?
嘛……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毕竟是纸片人。
厨房内的人影在此时转过身来,我看清了他的相貌。
是我的挚友。
他露出浅笑,看向我:“你醒了啊,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