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一脸嫌弃地退后几步,一双眼睛仿佛在看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般看着两人,骂骂咧咧地转身走了。
临走前,最上和人听见了一声“晦气”。
总之,他肯自愿离开是最好不好。
察觉到自己还搂着小西沙织的肩膀,最上和人感到不妥,立刻松手,而小西沙织却整个人倒在他肩膀上,纹丝不动。
又是一班电车进站,最上和人推了推她的身子,小西沙织始终无动于衷,直到电车再度驶离,最上和人只得扶着她在一旁坐下,去买了瓶矿泉水递给她。
“不喝了不喝了,再喝意识该模糊了。”小西沙织半睁着眼睛直摆手,身上的酒气非同寻常。
“让你喝水,没让你喝酒。”最上和人没好气道。
“而且你已经模糊了吧。”
“哪会,我还认得出你。”
“那我是谁?”
“户塚和人。”
还说没模糊。
最上和人长长地叹息一声,颇为头痛地捂住额头。
小西沙织也不说话,安心的闭着眼睛,对周围的一切都不管不顾,似乎是知道了身旁有人在,即便是当场睡去也没关系。
最上和人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肯定是不能带回月岛的,可更不能放任不管。
好在他还记得她公寓的地址,眼下只能先将她送回去。
带着半醉半醒的前妻进入电车,经过几次换乘,最上和人总算是来到了小西沙织居住的公寓门口。
“钥匙呢?”
“唔……?”
“我问钥匙呢?”
“口……口,口袋里。”
最上和人先是摸了摸她的上衣口袋,里面只有一台手机。
这种时候最上和人也顾不得什么身体接不接触的了,在她牛仔裤的屁股口袋中找到了钥匙。
真亏她坐下的时候不嫌硌得慌。
穿过客厅,将小西沙织带入卧室,放倒在床上。
许久未来,客厅与卧室的面貌还保持在他来时的模样,免不得又是一阵回忆涌上脑袋。
甩了甩脑袋,替她盖上被子,便准备离开这让他心境复杂的地方。
“和人……”
最上和人回身看了她一眼。
她仍旧闭着眼睛,模样痛苦地呻吟着。
“水……喉咙……好渴。”
在原地站了半天,最上和人无言地去厨房倒了杯水,回到卧室放在她的床头。
此时,小西沙织似乎已经睡着了。
最上和人想走,随时都可以。
可他忽感自己的脚步变得沉重,仿佛陷入看不见的泥沼,
她已成为过去的人,他眼前存在的不过是他往日的记忆碎片。
事到如今再去细想,只会对不起那名爱他到死的麻烦女孩儿。
他轻轻伸手,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她那火红柔软的面颊时,沉闷的手机铃声,将他从过去拖拽回如今的现实当中。
“……喂。”
“莫西莫西,屑人君,到家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