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顽童一把抢过笛子,望了好一会儿,忽然跳起来道:“完了,完了,小子,不是我打击你,你那位朋友多半已遭了黄老邪的毒手。以前我记得,有一次一个外乡人飘落岛上,也是莫名其妙就消失了,和你这位朋友简直如出一辙。”
乔征宇摇头道:“不可能,黄岛主曾说过要教乌姑娘吹笛子,他不能出尔反尔而杀了她,我不相信。”
话刚说完,脑壳上早被老顽童敲了一下,只听他道:“你是不是傻呀,黄老邪是什么人,反复无常,说变就变,还跟你讲什么道理。只要他看不惯的,随时都可能改变主意,杀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他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黄药师既然被称为“东邪”,自是与常人不一样,老顽童虽然说得难听,却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乔征宇听了当即愣住,道:“那可怎么办?”不知道如何是好。
老顽童见了,道:“不过小兄弟不用急,就算是黄老邪真要杀人也没那么块。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杀人通常分为三步,先是将人关上几天,不给食物和水,让其饱受饥饿之苦。
“等到饿的差不多了,然后再放各种毒蛇进去,使其受尽折磨。一般意志力不行的,前两关就差不多挂了,而能坚持下来的,也多半不好受。要不就是被蛇吃掉,要不就是吃掉蛇。
“要是还能活下来的,再被送往海边,叫人绑了四肢直接丢进海里喂鱼。那惨状简直没法形容,残臂断肢,内脏
外露,血肉模糊,哎呀,不说也罢了。”
老顽童连连摇头,叹气不止。
唯恐乔征宇担心,指着短笛又道:“看情形,你这位朋友才走到第二步,也许还有时间,说不定赶到海边还来得及。就算晚了,至少也可最后看上一眼。”
乔征宇经他一提醒,顿时醒悟,忙道:“老顽童,别说丧气话了,还不快点走,否则只怕真的晚了。”
两人急匆匆朝海边赶去。
到了海边,远远见到两个人影,其中一个青衫长袍,身材高大;另一个则是长发细腰,纤细瘦小,正是黄药师和乌灵雀。
顾不上许多,乔征宇老远就喊道:“黄岛主,手下留情!”急急奔去。
黄药师回头望了一眼,冷笑了一声,并不理睬。
过了一会儿,两人来至黄药师面前,乔征宇抱拳道:“还请黄岛主手下留情,放过我的朋友。”
黄药师哼道:“好,想不到你小子还有两下子,竟然找到这里来了。”回头望去,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
乔征宇道:“黄岛主过奖了,只因救人要紧,在下不得不尽心尽力。若是有冒犯黄岛主的地方,还望见谅。”
瞥了灵雀儿一眼,但见其抬头远眺,双目凝视海面,似乎正在思考什么。
黄药师却是丝毫不理,转身对老顽童道:“周伯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跑到这里来撒野。我看此事又是你在从中作怪,否则的话,那小子岂能找到这里,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一声吆喝,就要动手。
“黄老邪,先别急,有事好商量。”老顽童身子一晃,退后了几步,双手连连摆动,示意其暂时不要动手。
黄老邪见他步伐奇特,“咦”道:“哦,周伯通,你又学了什么武功,是不是还不肯认输,又想找我比试是不是。”
老顽童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黄老邪,你本来就不是我的对手,要不是你骗了我的经书,我才不怕你了。不过,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老顽童大人有大量,就不再追究了。你可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得寸进尺呀。”
黄药师冷笑了一声,道:“周伯通,我有时候还真是佩服你。这些年来,功夫虽然不怎么样,这口才却是长进了不少。明明是无理却能说成有理,颠倒黑白,这世上只怕没有人比你的嘴巴更臭了。”
“黄老邪!你。。。。。。”老顽童气得直吹胡须,来回走了几步,道:“黄老邪,你别得意,要不是我让你,你还有命活到现在。你看看,来之前我就怕打伤你,所以将自己双手绑住,你不要逼我呀。”
黄药师摇头笑道:“周伯通,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吗。也罢,不是我小瞧了你,让你一只手,只怕你也毫无胜算。”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好,黄老邪,看来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这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老顽童身子朝前滚去,一脚扫堂腿攻去。
“旋风扫叶腿,我看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