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梨亭笑道:“师兄,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年火工头陀败在师父手下,自然无时无刻不想找师父报仇。今日我六派围剿明教,他自是要站边于明教并与我等作对。
“如此一来,他既能阻挡我六派将明教剿灭,又能借机大展身手,以扬威其武功在我六派之上。此可谓是一举两得,又何乐而不为呢,换成是任何人也会这样做,并无什么奇怪的。”
俞岱岩听了,道:“不错,此乃一石二鸟之计,既能拯救明教之众,又可威震武林,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好狠毒的计谋,可谓狼子野心,唯恐天下人不知。”
脸色微变,转身对那少年道:“小兄弟,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今日你屡次帮助明教便是与我六派为敌。俞岱岩既为武当门人,当以扶持六派为己任,你我之战不可避免。好,就让俞某来领教高招。”
说完,双腿微微展开,摆了一个马步。跟着双手挥开,自上而下缓慢而行,待沉至丹田位置,忽是停住。随后将双手朝前展开,一只放于前方,另一只则摆在后方,并做鹰勾状。
少年见了,脸色微变,连忙伸手道:“俞大侠,你好像误会了。晚辈此行并无他意,只为排除明教与六派之间的恩怨而来。这么多年来,明教与六大派明争暗斗,相互排挤,以至于大打出手,各有所伤。
“加之当今朝事混乱,外有强敌骚扰,内有奸臣当道,导致战事连连,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若是明教能与六派相安无事,对百姓对国家也是好事一件。
“晚辈今日之举,实非有所图谋,只想平息事端,不想再有人卷入这场纷争,以免伤了无辜性命。俞大侠乃武当名宿,自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晚辈刚才乃一番肺腑之言,还请斟酌。”
俞岱岩听了,略有动容,稍有沉思,道:“小兄弟,你这番话却也有理,但眼下形势你也看到了,今日之争不可避免,非是几句话就可以解决的。至于事情的真相,还是等比试了再说,小兄弟,得罪了,看招!”
右脚快速踏上,一招“左揽雀尾”,伸手往少年脸上挥去。俞岱岩脚下移动之际,双手跟着摆动,快慢不定,镇定自若,几下挥舞已是来至少年跟前。
少年见他招式奇特,忙伸手去挡。与其手臂接触,便觉力道全无,不禁心中一凛,急回撤几步,做防守之势。
只是他姿势刚刚摆正,俞岱岩已是踏步而来,双手上下摆动,猛攻如风。一招一式皆是稳如泰山,且步法灵活,身形漂浮不定,不时在少年身旁来回穿插,腾挪转倒,紧贴跟上。
时而转身出掌,令人出其不意,时而左右挥拳,犹如猛虎下山。忽阴忽阳,忽柔忽刚,其中刚中带柔,柔中带刚,拳掌并出,绵绵不断。
那少年与他交手数个回合,只觉难缠,一个跃步跳出圈外,挥手道:“且慢,俞大侠,你这是什么功夫,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俞岱岩也不纠缠,收了招式,道:“实不相瞒,这乃家师独创的太极拳功夫,我只是初窥一二,不及家师的万分之一。怎么,小兄弟,你可是怕了?”
少年听了,不由肃然起敬,朝其抱拳道:“张真人不愧是一代高人,此拳动静结合,劲力不绝,其中刚柔并济,结合太极之原理,相互转换,随意变化,实乃古今旷世绝学。
“武当派果然名不虚传,像如此神奇的武功,普天之下也只有他老人家可以创出。俞大侠,晚辈何德何能,今日竟有幸得见武当太极拳,实乃荣幸之至。”脸上满是敬佩之色,甚是推崇之至。
俞岱岩笑道:“嗯,小兄弟见识极高,仅数招内便已看出这其中的玄妙之处,已是实属不易。也好,你既能说出太极拳法的原理,想来也有破解的方法。今日你我便放心一战,分个高下如何?”
少年点头道:“好,俞大侠既有如此雅兴,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不过刀剑无眼,拳脚无重,还请俞大侠手下留情。”暗运真气,挥掌迎上。
俞岱岩微微点头,也不说话,将双手挥开,踏步而上。
他两人虽是第一次见面,却是惺惺相惜,互有敬意。因此,手下出招皆有分寸,每一招只重形意,而无杀心,处处留有余地。
是以,虽是大敌当前生死拼搏,两人却并没有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