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就那么凑巧,西南的赵榕回来了,他这丈夫几乎是立马就改变了策略。可段夫人总觉得事情进展的太快了,心里有些不踏实。
段溪却是好整以暇道:“老爷子说了没问题,你就不要操心了,管好家里的事情就好。”
段夫人看向丈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次丈夫回来,对着她很是不耐烦。
段夫人是不在乎丈夫的宠爱,但是也不想临到老了,还被外面那些小妖精给夺取了这么多年的成果,那她不得呕死!
就像夏老太爷这样的,他甚至还有个做皇后的女儿,最后还不是要将夏家的那些都给段溪这个私生子。
想到这里,段夫人便觉得自己也要开始做些准备了。
“夫君,这次你回东南的时候,把大郎带着吧,他也是有儿子的人了,家眷都留在京城,况且家里还有二郎三郎和我们,朝廷应该不会在意他的。到底是亲父子,又是这样关键的时刻,不比外边那些人可靠。”
段溪随意摆摆手,烦躁道:
“以后再说吧,你也说了,这会正是关键的时候,别让朝廷注意到我们才是。”
段夫人看了他一眼,眼睛暗沉,抿抿嘴,最后也没说话。
段溪似乎也觉得刚才的态度不好,于是拉起段夫人的手,安慰道:
“你别胡思乱想,我是觉得这会一静不如一动,皇上和内阁那边也不是蠢的。再说,大郎可是我们的嫡长子,以后是要继承我一切的,战场上刀剑无眼的,我怎么舍得让他面临危险,到时候你们就按之前说得那样,悄悄离京,等尘埃落定,我会亲自去接你们的,明白吗?”
“我们两个少年夫妻,没有你,也就没有我段溪的今天,待我大业完成,你就是统率六宫的皇后,谁也越不过你去!”
段夫人便满脸感激道:“今天有夫君这句话就够了。”
可是没有任何功劳的嫡长子,以后怎么服众?这人呀,是把她当做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妇人来哄骗吗?
自觉已经安抚好后院的段溪,站起来道:“你给我准备一下,我明天一大早就出城!”
“这么快吗?老爷不在家多呆两天吗?”
“不了,要是让人发现我的踪迹,也是一桩麻烦!”
段夫人也不再多问,“既然如此,那妾身就去给夫君准备路上的用品!”
晚上,段夫人给段溪安排了两个年轻小姑娘伺候,“老爷也放松放松,别绷的太紧。”
段溪笑道:“本来还说去夫人院子的,咱们夫妻常年见不到面,为夫这心里对夫人也是愧疚的很。”
段夫人笑着推了他一把,“妾身这两天身体不舒服,还是让她们伺候老爷。”
比起段夫人,自然是两个年前小姑娘更得段溪的心,他推拒了两回,见自家夫人是真心的,便也顺水推舟的应下,牵着两个小姑娘便离开了。
等看不到他们的背影了,段夫人这才沉下脸来,“去把大公子叫来!”
于是,这一晚,段大郎打着和父亲身边人交好的幌子,带着两壶上好的好酒去和段溪的属下对饮。
段大郎是隔天一早送走父亲后才过来找母亲的,
“他们说父亲在东南的时候没有特别宠爱的小妾,会不会是母亲您猜错了?”
段夫人不觉得自己猜错了,男人嘛,尤其是像段溪这样胸有丘壑的男人,到了这个岁数,要不是心被外面的野狐狸给勾走了,不会这样对待家里人的。
她瞥了儿子一眼,“那边现在还是三个孩子吗?”
自从她自己生下三个儿子后,为了显示大度,便把段溪那些妾室的避子汤给停了,段溪的庶子最大的都已经有十岁了。
她在东南虽然也留的有人手,但她不确定那些人现在是不是阳奉阴违,或是被段溪给收拢了。段溪从底层爬上来,肯定不是个笨的,只看段溪愿不愿意做。
段大郎打着呵欠点点头,“是呀,还是之前的三个,应该是母亲您多心了。”
就像他自己妻子那样,自己只要回来晚一会,对方就会问东问西的,好像自己除了喝花酒,逛青楼就没别的事可干了。
段大郎是佩服自己母亲的,家里虽然祖父的暗中帮助,但要是没有母亲帮父亲运筹帷幄,父亲也不可能会有今天的成就,可没想到母亲在这件事上也不能免俗!
段夫人看了眼儿子的表情,自然明白这小子心里想什么,顿时有些气结。她做这一切到底是在为谁,要不是为了他,她至于去讨人厌吗?
将来不管怎么说,只要段溪成功,自己就是皇后,这个她还是有把握的,可她没把握的是,将来段溪的基业传给谁?
男人狠起来,那是什么都能舍弃的。夏老太爷不就是这样吗,谁知道他们父子是不是一脉相承?
段夫人烦躁的摆摆手,“下午吧,下去吧!”
看着长子的背影,段夫人已经开始思量要不要把二郎和三郎推出来,尤其是三郎,比他两个哥哥都要聪明。
就大郎这个样子,将来都不用别人动他,他很有可能自己就把自己蠢死了。
夏家这边,夏立岩的书房里,“你确定?”
那小厮道:“小的有五成把握,昨天来见老太爷的就是段将军!”
夏立岩看向窗户外面的一株红梅,最近京城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情,不得不让他好好想想。
这几个月,他一直有和段溪联系,后来段家想把女儿嫁给太子,他以为他们是同一个阵营的,都是为了太子,可段溪给他的感觉又不像。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但就是不对劲!
尤其是在听说段溪私自回京来见老太爷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想到这里,夏立岩转身来到书桌,写了张纸条递给亲信,“传给太子!”
亲信离开后,夏立岩看向地上的小厮,这是他想尽办法安插在老太爷院子的暗哨,
“能不能帮我偷老太爷和段溪的往来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