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坚早已习惯了诸人异样的目光,因而毫不理会,自己仍是健步如飞,跑了个不亦乐乎。
同时也因为此,从此之后,开封府李三坚就得到了个“李跑跑”的绰号。
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李三坚边跑,边想着玉笺之上的字,此人让李三坚不要放弃贡举,让自己来年再举。
且不说三年一次的贡举是如此的漫长,就说下次贡举万一李三坚又落第,又当如何?李三坚到了那个时候又当何去何从?
这种事情是常有之事,鲤鱼跃龙门毕竟只是天下万千学子之中的一小撮人,是异常稀少的,屡试不中之人是大有人在。
李三坚此时心中认真思考着自己今后的道路,到底是继续准备下次贡举,还是做些其他事情?
可对于出身贫寒的李三坚来说,除了贡举,似乎就没有其他出路了。
宋之入仕,除了贡举之外,当然还有许多其他途径,如恩荫推恩,可像恩荫这样的入试之途对于李三坚来说是根本沾不上边的。
剩下的就是从军与经商了,李三坚此时认真考虑自己是否有从军或经商的可能性了。
无论怎样,无论今后做什么,先填饱自己肚子,先养活自己一家人再说,李三坚心中暗暗下决心道。
“哎哟,你慢点。。。”李三坚想入了神,跑着跑着差点一头撞上一名五十岁上下的中年人。
李三坚比此人高出大半个头,下巴差点与此人
的脑袋来个“亲密接触”。
“小子莽撞,冲撞了老丈,得罪!得罪!”跑得满头大汗的李三坚连忙停步扶住了这个摇摇欲坠的中年人。
“无妨,无妨。”中年人摆手笑道:“正好寻你。”
“寻我?”李三坚闻言纳闷的问道:“老丈你识得在下?”
两人素不相识的,他找我何事?李三坚心中暗道。
中年人闻言摇了摇头。
不认识你找我作甚?李三坚见此人没事,于是拱手施了一礼就打算接着跑步锻炼。
“哎,哎,你跑什么?我家主人有请,稍候啊,别跑了。”中年人见李三坚跑远了,于是大声喊住了李三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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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前的人们,除了皇亲贵胄之外,一般一天只吃两顿饭,也就是中午一顿,晚上一顿,目的就是为了节约粮食。
宋之后的人们一天就逐渐改成了吃早、中、晚三顿饭,随着夜市,夜市也称鬼市,随着宋鬼市的发展,宋人一天除了三顿饭之外,也许还要吃夜宵,也就是一天吃三或四顿饭。
伴随着吃饭习惯的改变,就出现了许多专门售卖早饭的场所,如酒楼、酒肆、茶肆、客栈等处均有早饭出售。
“小哥儿,我家主人就在上面,里面请。”中年人将李三坚引到了一处茶楼之前说道。
茶楼人来人往,热闹异常,有许多人来到此处,喝喝早茶,吃吃早饭,说说时闻趣事,有些类似岭南早茶的模样。
茶楼之内一样有雅室,当然雅室所收取的费用是不一样的。
“相公,人请来了。”中年人将李三坚引进雅室之后,恭恭敬敬的对一名六十岁上下的老人说道。
此名老人须发大半花白,戴着一个青色“东坡巾”,穿身一身青色儒袍,周身散发着儒雅气息。
而令李三坚感到异常的是,此人气度非凡,居移气,养移体,没有长时间的身居上位,是没有如此气度的。
“曾福,去寻一身干爽的衣衫给他。”李三坚跑得满头大汗,身上的短衣都被汗水浸透了,于是老人吩咐曾福道。
“小的这就去。”曾福躬身应了一声,就转身下楼了。
“李解元,请坐。”老人随后对李三坚微笑着说道。
“多谢老丈!”李三坚并未立即坐下,而是躬身施礼道:“小子不敢在老丈面前放肆,小子敢问老丈,你是如何知道在下姓名的?”
门口站着两名老人的随从或者护卫,两名随从均身强力壮、神情倨傲,腰间还鼓鼓囊囊的,李三坚眼睛又不瞎,早已看出了此人定是身份不凡。
因此李三坚是恭恭敬敬的施礼,李三坚可不是迂腐狂妄之人。
数年之间,李三坚早已对这套礼节习练的是娴熟无比,此使得老人暗暗赞许。
老人不答,捻须反问李三坚道:“你先别管老夫是如何知道你的姓名的,老夫只想问问李解元,为何清晨奔跑?”
“这。。。”李三坚想了想后答道:“此乃在下些许健体之法,让老丈见笑了。”
“健体之法?”老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