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得知,毕林半路欲脱逃,最后自己跳入河中淹死的,李推官,这个解释可否?”林旻随后问向徐世卿道:“徐当官,情形是否就是如何?”
“是。。。是这样的。”徐世卿此时暗松了口气,答道:“真阳县捞尸之后也是如此具结的,人犯毕林是溺水而亡的。”
“溺水而亡?”李三坚闻言冷笑着吩咐山魁、许彪等人道:“请公孙大医上堂。”
公孙大医?堂中诸人包括路昌衡均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开封府何时钻出来一个什么公孙大医?
其中堂中一些老吏倒是隐隐猜到了一点,那就是开封府府衙之中曾经有个公孙仵作,其医术也是较为精湛的。
“民女公孙柔娘拜见诸位老爷。”公孙柔娘上堂后,盈盈参拜道。
“啪!”李三坚、公孙柔娘还未继续说话,林旻又将惊堂木重重的拍了一下后喝道:“我府衙煌煌大堂,岂容一名妇道人家在此地胡言乱语?”
“林判官!”李三坚闻言说道:“我大宋律令,何时不许女子说话的?况且你又怎知她在胡言乱语?柔。。。公孙大医为京师女医,其父曾为我府衙仵作,亦是医术精湛,同时。。。同时她也是本官的
书吏。”
“书吏?”路昌衡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听说过私人书吏幕僚什么的,但也没见过何人用过女子为书吏幕僚啊,况且还是如此年轻美貌的女子。。。
参议之时,会不会干些别的?路昌衡猥琐的想到。
“正是!”李三坚点头路昌衡对道:“此女文才见识过人,且医术精湛,因此本官将其引为书吏,不过为下官私聘的,路府尊,是否当得?”
“当得,当得,随你便是。”路昌衡笑道。
你要自己掏钱雇人,谁还管得着你啊?众人一起心中暗道。
公孙柔娘闻言白了李三坚一眼,李三坚一直想将她引为书吏,可自己并未同意啊,此时李三坚大庭广众的宣布此事,那么就既成事实了。。。
“路府尊。。。”林旻随后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路昌衡。
“哎,林判官,且听她说便是。”路昌衡倒是蛮有兴致的想听听公孙柔娘到底想说些什么。
路昌衡其实与此案牵扯不大,要说有牵扯,那就是路昌衡受了些许钱财而已,此时李三坚已将账册交给了他,那么就是死无对证了,若周方庚此时胡言乱语,那么路昌衡首先必须是先要封住他的嘴。
但如何封住他的嘴呢?路昌衡此时心中暗自盘算着对策。
“公孙。。。书吏。”李三坚随后对公孙柔娘说道:“你且说说毕林的真正死因。”
“诸位老爷!”公孙柔娘点头说的:“民女奉李推官之命,查验毕林的死因,民女经查验,毕林并不是死于溺水,而是被人用绸布捂死,是窒息而死,随后被抛尸江中的。”
“嗯?何以见得?”路昌衡疑惑的问道。
“老爷,请看。”公孙柔娘随后将查验文书上呈给了路昌衡等人。
“孙推官,你觉得如何?”路昌衡随后将查验文书递给了开封府左厅推官孙德勤。
“可信,可为呈堂供证。”孙德勤细细的看了看后答道。
开封府左厅推官孙德勤倒不是林旻他们一伙人,并且平日里还受到了林旻等人的排挤。
“灌颅之法,查明毕林是为他人所害,牙缝里发现绿色丝线,那么毕林必被绿布捂死,是窒息而死,随后被抛尸江中的。”李三坚随后补充道。
“徐当官,对此你又有何话要说?”李三坚随后问向徐世卿。
“这。。。”徐世卿闻言汗水已经流了下来:“卑。。。职,卑职领人追拿人犯毕林。。。确实是。。。他。。。自己落入江中的啊。。。”
此时大堂之中有许多掌刑狱多年之人,可谓是经验丰富,察言观色,就能知道此时的徐世卿定在说谎。
可若是拿不出证据,仅凭察言观色是远远不够的,除非行刑讯逼供之举,但刑讯逼供林旻等人允许吗?
“啪!”李三坚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犯官徐某,事情到了此时,还敢狡辩?真视我大宋王法为无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