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乱世之中,这种事情其实并非什么大事。
乱世之中,在大宋这条大船将要倾覆之时,宋各路、府、州、军的许多官吏早就在为自己打算了,以各种名义囤积粮饷、招募兵马等等,甚至不少宋官吏、军中将领等人向金军纳了降表。
乱世之中,有粮有兵有钱,才能为自己谋得最大的利益。
“翰韧你打算何时出兵?”崔永梽随后问道。
“三日后誓师。”李三坚答道。
正在此时,山魁走了进来,在李三坚耳边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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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姑奶奶,你为何又来了?”李三坚对一身戎装,牵着一匹战马的八夫人种佩竹说道:“瞒着母亲她们了吧?快回去吧,我现在可实在是分身乏术啊。”
“不用你分身...”种佩竹看都不看李三坚,一边整理着马鞍之上弓箭、兵器等物,一边说道:“妾身虽为一名妇道人家,但也要上阵杀敌,杀尽虏贼,替爹爹、叔父报仇雪恨。”
“哎,淼儿啊,杀敌报仇,自有男儿在,难道为夫我不是男儿吗?不日大军就要渡河向北开拔了,为夫答应你,替你多杀几个虏贼便是。”李三坚闻言连忙劝道。
种佩竹的叔父种师中战死杀熊岭,其父种师道又忧愤而死,种佩竹闻讯后,顿时异常悲伤,当即就要赶赴东京,奔丧及替父、叔报仇雪恨。
可军国大事岂能与私仇混为一谈?
李三坚的县学恩师黄涣在太原城城破之后,为国死节,李三坚闻讯之后也是异常悲愤,恨不得立即率军北上,替恩师、替种佩竹的家人报仇雪恨。
可人一旦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将会失去判断力,将无法保持清醒的头脑,而李三坚身为一军之统帅,必须时时刻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因此李三坚只有将仇恨深埋心底。
当时接到种师道、种师中的死讯之后,种佩竹还身怀六甲,如此又怎能千里迢迢的赶赴京师?因此符二娘、李三坚等人也不允许种佩竹奔丧,只能尽力抚慰她。
“你又歧视女子?”种佩竹闻言柳眉倒竖,转头看着李三坚怒道:“你不是常说女子当同男子一样吗?为何就不能上阵杀敌?奴家虽嫁给了你,可也是木兰军之人,我就是要跟随你北上杀敌!官人,你就带我去吧。”
“好了,好了,回府再说,今日又不会北上,你这身打扮,算怎么回事?”李三坚说罢,不由分说,将种佩竹抱上了“啸风”马背,随后翻身上马,向着府邸疾驰而去。
还是李家的老传统,李三坚去哪里,符二娘等家人就跟至哪里,此时李三坚将安抚司衙门由杭州迁至江宁府,符二娘等家人也就来到了江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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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这小家伙,是我老李家的种...”李三坚、种佩竹回府之后,便去了种佩竹居住的阁楼,进屋之后,李三坚一边逗弄着正在秀床之上手舞足蹈的三子李元胜,一边笑道。
种佩竹十月怀胎,产下一子,取名为李元胜,长得白白胖胖的,还不足三月。
种佩竹白了李三坚一眼,将孩子从床上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抱在怀里,轻声抚慰。
“哎,所以说不许你去军中...”李三坚看着种佩竹母子说道:“元胜他还未断奶,你这个当娘又怎舍得离他而去?”
“官人我...呜呜呜...”李三坚这句话可算是触碰到了种佩竹的痛处了,使得种佩竹是异常的左右为难,既想替父、叔报仇雪恨,又舍不得离开李元庆,于是种佩竹不禁大哭出声。
李元庆本想哭的,结果见自己娘亲先哭了起来,于是诧异的用小手摸着种佩竹的脸,嘴里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好了,淼儿,国仇家恨,不共戴天,为夫此去,当尽杀北虏,报仇雪恨。”李三坚搂着种佩竹安慰道。
种佩竹闻言重重的的点了点头。
“爷,老夫人有请。”正在此时,一名侍女前来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