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缕生机溃散，云智穹也如释重负，在意识彻底消失之前，飘渺的声音传递到萧羽耳中，“未能解前辈疑惑，实乃罪过，这只是我替先祖们对前辈的赎罪……”

“赎罪？”萧羽眉头紧锁。

他试图唤醒云智穹，可早已枯萎的树木最厚的叶片掉落，也就意味着彻底凋零之时。

赎罪……赎罪……

这句话在萧羽脑中不断回荡，天机阁究竟亏欠自己什么？既然在那场灾难中活了下来，全新的世界里，他们本可以活的很好。

却以这种方式苟延至今？

……

蓝眸手中刚停下一曲短奏，看向罗天，略显期待的道：“这个，比起先前那首如何？”

“没什么长进，都很完美。”罗天半开玩笑道，“除了你以外，世上无人可奏。”

“你说谎，两次都在不同阶段出现了走调。”蓝眸面无表情，“你不可能没发现。”

“我哪有说谎？哪怕是失误，即便其中存在走调，只要是出自你之手的谱子，都是无可挑剔的完美。”罗天争辩道，“两首谱子既然有所不同，那么就是完全不同的两首诗，只能说是大相径庭，又何来失误之说？”

“真的是如此吗？”蓝眸小声嘟囔道。

这番话硬是把失误强扭成了道理，但蓝眸却想不出任何反驳之语。

“你不必顾及任何事，尽管去做就好，这世上没有事情是十全十美，每一次美好的失误都可能在造就全新的开始，毕竟，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意外。”罗天的语气很温婉，就像是在跟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儿讲着大道理的老者。

而蓝眸，就静静听着他长篇大论。

“听萧羽说，你是个性格很淡漠的人，不太爱说话，还有些偏执，为什么我总感觉你不是不爱倾诉，只是刻意的将一些想说的话死死憋在心里，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就不打算说一些悄悄话？”罗天凑到蓝眸跟前，小声道。

“怎么说？”蓝眸问道。

“游戏规则，你问什么，我就说什么，尽管说，我可以帮你保密，相对的，我问你任何问题，你也不能回避或者敷衍，”罗天悄声道。

“好。”

出奇的，蓝眸答应了下来，“你来问吧。”

“我想要知道，在你的心里，萧羽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喜欢或是讨厌？”罗天不假思索的道，显然不是随机脱口，而是早有预谋。

蓝眸有些沉默。

“我保证，无论你说什么，绝对不告诉他。”罗天拍着胸脯保证。

“起初的时候，感觉他就是的自以为是的人，任何事情都以自己为中心，自私，霸道，还很强势，心狠手辣，令人非常讨厌。”从小到大，她从未跟任何人倾诉过自己的内心，不过，明明才跟罗天接触了一天而已，却给自己一种莫名的信任感，就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他一般，十分古怪的感觉，不可能对任何人说出的独白也脱口而出。

“现在呢？”

“久而久之，发现他不但自私，霸道，强势以外，还十分古怪，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情况下和他相遇，就像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