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忽然明白了刚才白泽没有讲完的话。
看起来，白泽的力量便是修行的类似于儒道一类。
伴随着妖族的衰弱，力量便被削弱了无数倍。
难怪他劝自己改变道基，原来是因为自己已经因此吃了大亏。
想到这里，李响忽然心里面对白泽生出了几分感激。
看起来，妖族和人族在某些关系上，并不是完全对立的。
李响抬头对上白泽的目光。
“道友，我还是想听听轩辕的故事。”
“我人族的历史，似乎并没有详细的记载，在书上，从那个横压九天十地的神朝开始，过去便完全断绝了，若是道友可以，不碰忌讳的话，讲一下那段被遗忘的历史。”
“这似乎与我人族崛起的故事有很大关联，我很想了解一下。”
“贫道李响，谢过泽道友！”
白泽笑了笑。
“果然，即便是过了千百万年，后人也终究忘不掉那个人的名字么。”
白泽眼神微微变换，像是横跨了岁月，染上了几许沧桑。
“轩辕啊。”
“那可是，那个时代最闪耀的生灵啊。”
顶上青光微微一晃，一片青云落下，隐约勾勒出一个男子的形象。
其穿着一身古朴的衣衫，腰间旋着一柄长剑，整个人看起来并没有十分特殊的感觉，只觉得就像是一个邻家的老农，看不清面容，却觉得十分和善。
甚至于，在他的脚上，他的鞋子上，你还能看到一些黄泥。
脏兮兮的水垢印在裤脚上，看起来就像是插秧插到了一半，便挎着剑出来杀敌了一样。
说好听点，古朴稳健。
说难听点，这人怎么一股子老农民的味道？
“嗯？”
“这便是轩辕的模样？”
李响有些诧异。
这似乎和他心中的人道始祖，黄帝轩辕，有着很大的差距。
他难道不应该是穿着帝王朝服，威严无比，横压九天十地一切敌么？
可如今，这……
既不伟岸，也不威严。
怎么，怎么似乎，真的就像是邻家老农一般。
“怎么。”
“和你心中的轩辕有些差距？”
“哈哈哈。”
“我当初看到他的时候，想法几乎和你一模一样哈哈哈哈！”
“道友，可不要被他和善的外表骗了，这可是那个时代，最强的，最闪耀的生灵啊。”
“那可是强到两位帝君都要避其锋芒，强到后人千万年之后，都没有忘记他的名字。”
白泽笑着看向了李响。
“谁说传奇人物，就一定要有一个传奇的出身？”
“轩辕，黄帝者，算起来，你们人族的第一个帝。”
“一个强到，连我们都要称他一声大帝的生灵。”
像是冥冥之中有所感应，伴随着白泽声音的落下，一种无形的力量忽然震在了钓台外面的青云上，一瞬间，那青云幻化的天宫破碎了许多。
甚至就连龙门都有所感应。
最顶上的龙首，眼中闪过亮点红光。
如白泽所言，似乎提到某些历史的时候，引来了一些存在的窥视。
顺着因果，就要查出是谁在窥视古史。
白泽似乎并不在意。
“不用管它，我们继续。”
挥了挥手，又是一道青光落下，修补着遮蔽。
“那个时候，天地还不像你现在看到的这样，下分五域，北方的冥古冰原，西域的沉沦魔土，南方的大荒，东边的东海，还有中间的人族中州。”
“那时候，东海还不是海，是陆地，灵韵遍布，神魔血脉无数，那片大陆，叫做山海祖地，是我妖族的中兴之地。”
“冥古冰川也不是冰川，上面也没有那些古怪的亡灵，那时候，我们管它叫北海，那里有这个世界上最美的极光。”
“南荒和西域也都不是如今的荒凉模样，各自栖息着许多生灵，大多是先天神圣的居所，中州的昆仑山上，则居住着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十二位先天神灵们。”
“那个年代，天地是妖族的，是漫天神圣的，天地五域，我妖族得其四，我妖族的帝君更以无上伟力，于九天之上开万古神庭，镇压一切，为第六大域，就连那些所谓的神圣，也只能呆在山上，看着我妖族的子民繁衍生息。”
说起这些故事。
白泽的眼中闪过一丝追忆，那是妖族最鼎盛的时期，也是他生活的时代。
但可惜，这个故事并不是描述妖族曾经多么伟大的。
“那是一个璀璨至极的时代，每一年都有许多了不起的人物出世，每一年都有生灵修炼到足以登临天庭的地步。”
“甚至于，我妖族之中，还有生灵修到了极致，再度走出了一位帝君入主天宫。”
“一族二帝，这是何等璀璨的时代啊。”
“可就是有着两位帝君镇压一切的璀璨时代，却被一个男人的崛起，压住了光芒。”
白泽话音一转，语气带上了些许沧桑。
“轩辕大帝啊，就像是流星一样崛起的家伙。”
“在那个你们人族还只是我们妖族的血食年代，没有任何生灵会觉得来日，这片山河将会是人族的。”
“平日里，这些我们随意祭炼生魂，滋补气血的家畜，竟然也会诞生这样的生灵。”
“那时候，除了一群被我们赶到北海的小部落，其他的人族，都是我们的奴仆。”
“直到那个男人的出现，带着一口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破剑，从北海的火云洞，一路砍到了我妖族的离恨天，斩了三百多位大妖之后，从此，人族便彻底脱离了我们妖族的掌控。”
“这是一个很传奇的人物，传奇到当年年轻的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就好像是冥冥之中的宿命一般，世界需要那么一个生灵出来，来终结上一个时代，开启下一个时代一样。”
“没人直到他是怎么崛起的。”
“他就像是横空出世一样。”
“只用了十年，就从一个普通的农夫。”
“成长为了可以同时与两位帝君鏖战的存在。”
“那可是帝君啊，那可是打破了修炼的神话，在圣人之上，又走出了一步的帝君啊！”
白泽长叹一口气。
既诉说了不甘，也诉说了轩辕的强大。
“前十年，此间无敌，中十年，革天换地，后十年，后十年我说不得，这因果太大，说了，我要入局了，道友见谅。”
白泽点了一下青云，开始讲述轩辕帝君的中十年。
李响面前的青云同时也跟着变化。
原本老农一般的轩辕，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上了铠甲，手中握着一把镌刻神纹的长剑，身后是数不尽的人族大军。
一杆猎猎大旗作响，上面一个人字顶天立地。
兵锋所向，直指中州。
“他说，北海苦寒，非人族中兴之地。”
“中州天地广阔，却只供养神灵居住。”
“既是先天神灵，却不调理山川大地，也不福泽千万生灵，其德不配位。”
“此非天之道，为其不悦。”
“遂开山斩路，率众击山，要为人族，博一中兴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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