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卓行正想叫崔衡玥离开常山郡王的马车,就见崔衡玥朝外叫道:“停车。”
松木下意识地勒停马车。
陈临珅顿时黑了脸。
“常山郡王——”
崔衡玥看着陈临珅说:“无论如何,你今日帮了我,我欠你一个人情,他日我一定会还给你。
“告辞!”
崔衡玥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宋卓行紧随其后,两人上了新买的马车。
松木将鞭子丢给一名护卫:“你来赶车。”
然后钻入马车,跟陈临珅禀报:“郡王,崔衡玥的马车里确实有一名朝廷钦犯......”
“崔小娘子。”陈临珅打断他的话。
“啊——”
松木有点迟钝,反应过来后才明白郡王是让他改称呼。
他不甚明白,便问:“郡王,你对崔......小娘子......”
后面的话,松木说不出口,但他相信郡王一定明白他的意思。
“唉......”
陈临珅突然叹气:“崔衡玥......她是个可怜人。”
松木默然。
崔小娘子尚在襁褓中就遭家族抛弃,又被外祖父嫌弃,有家不能归,在清贫的寺庙中长大,如今还被郡王盯上,确实很可怜。
半晌过后,见陈临珅神色稍缓,松木又继续禀道:“郡王,崔小娘子马车里的朝廷钦犯名叫苏毕文,他的祖父是苏祁远。”
陈临珅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没有下文。
松木很诧异,提醒他:“郡王,那可是苏祁远的孙子,斩草不除根,恐怕将来会给摄政王惹来麻烦。”
“不急。”陈临珅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松木无法做到淡然,急道:“崔小娘子身边有水芙和水蓉在,我们要想得到她的消息很容易,何必用这个方法讨好她?”
陈临珅发出一声轻笑:“说你笨你还真是不开窍,那日你也在场,怎么就忘了她们说什么了?”
“说什么了?”松木挠了挠头,表情很迷茫。
那天,水芙和水蓉说了很多话,郡王到底是指什么?
陈临珅:“水芙说过,她和水蓉在北殿五年,只见过楚王三次,对楚王知之甚少。
“但崔衡玥见楚王的次数很多,而且楚王肯让自己的属下去教崔衡玥武功,就说明楚王对她不一样,她肯定比水芙和水蓉知道得更多。
“她最怕欠人人情,我今日帮了她,这个人情她迟早要还给我。
“而且,我帮她,她会感激我,往后我从她口中打探消息也能容易些。
“女子最是心软,尤其是崔衡玥这种从小没有得到过关心呵护的小娘子,别人只要对她好一点点,她就会涌泉相报。”
虽然她现在对他还有戒心,但只要他多帮她几次,时不时地关心她,她就会放下戒备,完全信任他。
听完陈临珅这一席话,松木露出崇拜的眼神,赞道:“还是三郎聪明。”
......
回到大都督府,莫澄向王定坤请示:“大都督,苏毕文就在那辆马车上,我们还抓吗?”
“常山郡王既然那样说了,此事就到这里。”
王定坤跟莫澄说完,又吩咐宁治:“你去一趟云悬寺问问穆云,崔衡玥和苏毕文为什么会下山。
“现在就去。”
宁治道声是,转身就走。
“等等——”
刚走到门口,又被王定坤叫住,宁治转身问:“大都督还有什么吩咐?”
王定坤站起来:“算了,还是我亲自去一趟云悬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