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衡玥微微垂着头,努力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缓解身上的疼痛。
不知等了多久,终于听见外面开锁的声音,随即房门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崔衡玥慢慢抬起头,看向来人,嘴角不由地上扬:“父亲,您来了。”
崔咏轩本不想来,但从母亲嘴里知道事情始末后,心中很好奇,便来了这里。
“听说你要见我,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崔咏轩站在门口附近,远远地看着崔衡玥,脸上尽是嫌弃的表情。
崔衡玥仿若没有看见,缓缓开口:“女儿被人冤枉,受此迫害,父亲难道就不心疼吗?”
“......”崔咏轩神情一滞,不知道该回什么。
崔衡玥并不在意他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又继续说道:“父亲走过来一点吧,您站得那么远,我大声说话嗓子疼。”
崔咏轩默了默,终是抬起脚,一步一步走到离崔衡玥半丈远的地方。
见崔衡玥张开嘴巴,似是还要他上前,他连忙说道:“就到这里,不能再往前了。”
不知为何,即便崔衡玥现在被铁链绑着,他也不敢离她太近。
崔衡玥没有勉强他,而是问道:“听说五郎明年要参加科考,不知五郎准备得如何?”
崔咏轩心生警惕,她怎么问起五郎来了?
因为柳氏经常跟他说,元娘对他和柳氏的孩子十分冷漠,还说元娘定是将她母亲的死怪罪在柳氏头上,迁怒柳氏的孩子。
所以崔咏轩一听崔衡玥问起五郎,下意识地以为崔衡玥要对付五郎:“我警告你,不许对五郎下手。”
崔衡玥故作伤心:“父亲说的什么话,我是五郎的长姐,我怎会对他下手?我帮他还来不及呢。”
崔咏轩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你要帮五郎?”
“是。”
崔咏轩却变了脸色:“你一个连学堂都没有上过的小娘子,能帮五郎什么?休想糊弄我。”
“我怎么会糊弄父亲您呢?”
崔衡玥露出真诚的表情:“在学业上,我自然是帮不了五郎,但是其他的,我还是愿意出一份力的。”
崔咏轩半信半疑:“你要怎么帮他?”
崔衡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父亲可知工部侍郎被刺杀一案现在由谁负责?”
虽然觉得这个问题没头没脑,但崔咏轩还是回答了:“由刑部审理。”
“找到凶手了吗?”崔衡玥又问。
“还没有。”崔咏轩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崔衡玥:“听说那凶手十分厉害,当时巡防营的崔将军赶巧碰上,却没有抓住他。
“凶手跑了,线索又太少,刑部想破案,很难。”
当然很难了。
崔衡玥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进入正题:“听说摄政王有意任命刑部尚书孙尚书为明年科考的主考官,若是五郎能助孙尚书破了此案,定能令孙尚书刮目相看。”
崔咏轩惊愕:“你怎么知道摄政王有意任命孙尚书为明年科考的主考官?”
崔衡玥忍着痛,露出浅浅的笑:“别忘了,当初是谁护送我回府的。”
常山郡王!
崔咏轩双眸发光:“这件事是常山郡王告诉你的?”
崔衡玥笑而不语。
见状,崔咏轩心里信了几分:“可是,连刑部都找不到线索,五郎要怎么助孙尚书破案?”
“我见过凶手......”
话刚出口,崔衡玥就改了口:“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凶手,但我知道他肯定去过叶府,且与叶侍郎被杀有关。”
听见这话,崔咏轩十分激动,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两步:“你见过凶手?快告诉我,凶手是谁?”
他若是知道了凶手是谁,就立刻派人去寻,抓到了就让五郎送去刑部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