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声音还带着未退的稚气,清亮中透着难以忽视的惊喜。
从第一次替城主办事之后,裴子清就能说话了,是眼前这个女人治好了他的哑疾。
这几年,女人给了他太多太多,这不过是其中一件罢了。
南鸢揉了揉怀里同样打哈欠的毛团子,漫不经心地道:“出来吹吹风,待在屋里总想睡觉。顺便,来接你。”
裴子清听到后面一句,眼神愈发温柔,笑道:“阿姐想睡,睡便是,我保证府里没人敢多说。”
他这一笑,脸上的肉瘤跟着轻轻晃动,愈发丑陋。
但他不在乎,阿姐从不觉得他丑,甚至喜欢他笑。
虚小糖用小爪子理了理被风刮乱的毛,无情拆穿了某人,“鸢鸢骗人,她是专程来接你的,还非要抱着我一起出来吹冷风。”
南鸢:……
“阿姐?”裴子清的眼里迸射出两抹极亮的光。
南鸢对小崽子这种表情实在没啥抵抗力,淡淡解释了句,“修炼一事急不得,你许久未归,我过来看看。”
裴子清顿时露出了羞涩又欢喜的表情,“阿姐是担心我?可是我想快些变得强大,以后才能保护阿姐。”
南鸢冷酷无情地道:“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
她是强者,人人畏惧的强者,求饶的从来都是别人。
不过,养了足足三年的小崽子如此孝顺,南鸢心里还是非常受用的。
见小崽子的脑袋耷拉下来,南鸢补充了一句,“你还小,不急。”
“我不小了!”裴子清反驳。
“哦?”南鸢上下打量他一眼,然后伸手拍拍他的脑袋。
少年的表情顿时一僵,立马就猜到她要说什么了。
“阿清啊,都三年了,你怎么都没怎么长个呢?”
跟三年前相比,小崽子倒是结实了不少,但还是个小不点儿,大概就长了半个头那么高。
别人家的十六岁都可以谈婚论嫁了,她家的崽崽怎么还像个小孩儿一样?
南鸢不禁反思。
莫非,是她养的不够好?
“阿姐,你看,这是我今天猎的雪狐,三只,刚好给阿姐做一件大斗篷!”
裴子清将处理好的雪狐皮毛捧到南鸢面前,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我已经有很多了,你是想把山上带毛的灵兽全猎杀光吗?”南鸢没有多看那皮毛一眼,还否定了他的行为。
少年眼里的光彩暗了下来,嘴唇抿了抿。
又是这样无波无澜的表情,到底他做到什么程度,阿姐才能像他在梦里看到的一样开怀大笑呢?
“回去吧。”
裴子清点点头,沉默地跟在了女人后面。
南鸢回头看了一眼,见他两手空空,不禁一顿,提醒道:“阿清,你忘了拿我的雪狐皮毛。”
裴子清的表情顿时一喜,欢快地道:“我这就去拿!”
虚小糖嘀咕一句,“鸢鸢,他真幼稚。”
南鸢:可不是么,非要她亲口承认喜欢,不然宁愿扔了都不给她。
傲娇的臭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