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江离端坐在一边看他。
杜安狼吞虎咽的吃相一顿,“爷,不然您也来点儿?”
“吃你的。”郁江离没再看他,闭目养神。
这一顿饭似乎跟以往不同,还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外面送饭的瘦小男人便开始催促了,“白先生,劳烦你吃快些,我这还有其他
事情要做呢。”
郁江离听到外面那人催促的声音,双眼唰一下睁开,眼里闪过一道冷芒。
时机到了!
果然,杜安这一顿之后还不到半个时辰,他便察觉到了异样,“爷!有了有了!这饭里有软骨散,我恢复的九成力气此时已经变
为一成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感觉没有错,杜安连忙去搬身下的椅子。
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他才勉强将这木椅子给搬了起来,搬得那叫一个满头大汗。
“爷,您看,我没骗你吧,我是真的没力气了!”
终于等到这一天,杜安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就算再次变成弱鸡男也不像第一次那么憋屈了。
憋屈啥啊,像这样饥一天饱一天,那才是真憋屈!
在杜安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郁江离袖子里一直蜷着的手也慢慢松开。
“太好了爷,您再等个几日,内力就能恢复到巅峰时期。”
郁江离凝神沉思片刻,道:“以防万一,明日我也不进食。”
“什么?爷,这怎么行!两日不吃饭,主子如何受得了?”杜安神色一惊。
郁江离轻嗤一声,“我们这一路过来,无饭可吃的百姓可少了?不过两日而已,我还受得住。”
杜安忽而低声道:“爷,其实属下觉得,我们不用这么折腾?那魏敛虽然心眼多,但人似乎不坏,不若我们就此挑明身份。魏家
满门忠良,就算出了一个奇葩的魏敛,这不还有其他魏家人么,若他们知道爷是——”
“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受过的教训还少?”
郁江离眸光微沉,“我更相信自己的直觉。不说别的,铁矿事关重大,就冲这一点,魏敛也不会让我安然无恙地离开寨子,因为
,他信不过我。”
同样,他也信不过魏敛。
有人未经世事,天真烂漫,有人未经人事,却能够步步算计。
魏敛便是后者。
他这般年纪,正该是在学堂读书的年纪,天真单纯,不谙世事。可魏家这次变故之后,魏家所有人竟以他为主心骨,他也将这
小小的土匪窝在短短一年内变成了一方敛财宝地。
如果魏敛背后没有高人,那他的确有大才。
这样一个人,断断不会是表面看上去那般清雅如水。
郁江离极少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他看不透猜不透的人,自然不会将自己的生死交给对方去决定。
于是,郁江离就这么强忍着饿了一天、两天。
第二天傍晚,眼睁睁看着自家丰神俊朗的爷饿到脸色发白、双眼无神,心酸无比的杜安,瞒着自家爷偷摸地出卖色相,去跟二
丫讨了一张……葱油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