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桑尼这小体格，以戴琳的身手，怎么说也要打十个吧。

萨丽白了戴琳一眼：“你别傻了。”

原来戴琳理解错了。

灰妖精的身体孱弱，根本就不是近战格斗的料。祂们的法力天赋的确很高，但也没有高到离谱的地步。真的要战斗，灰妖精是很容易死的。

但灰妖精最厉害的是祂们死后，记忆会被上传到仙宫的服务器上，重新“再造”出来。

戴琳现在杀了桑泥，过两天仙宫那边，新的桑泥就在仙宫重生了。而且新的桑泥还拥有死前几乎全部的记忆。当然法力需要重修。

历史上也不是没有法师组团开过仙宫。但由于仙宫位于极北之地，非常难以大规模展开进攻。仙宫不但守卫极其森严，这些小灰人儿们也“不怕死”，最重要的是，仙宫有着数不清的重型战争傀儡，强大得根本无法强攻。

历史上仙宫被毁过一次。

600多年前，兽人之乱刚刚结束，现在的狮心王国建立不久的时候，有一群人类法师，为了灰妖精永远长生的秘密，纠结了当世最强力量的集合，对仙宫进行了突袭。

在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后，仙宫的所有防御禁制都被他们干翻。但他们在仙宫的废墟之上翻了两天两夜，最终依然没能弄清楚灰妖精们“重生”的秘密。

两天后，重生的灰妖精们带着重型战争傀儡杀回来。

其结果嘛……

那一战后，人类的总体实力三十年都没有恢复。总体上失去了继续追杀远遁塞外的兽人们的能力。东北塞外最终也被兽人所夺，至今未能收回。

后来据说灰妖精们请人类各国使者，地位显赫的王公贵族们参观了一下他们重生的地方，为这些人类讲明了祂们“重生”的原因，说明“祂们”这种模式并不适用于人类。而且灰妖精人数量有限且不可增长，祂们无意与人类在大陆的统治力上进行挑战。

人类这才与仙宫达成了永久的和解。

☆☆☆

“我就说以咱们人类的尿性，如果能打过绝对不可能放过的。不过你们老家都被人类给抄了一次，就一点也不记恨人类吗？不想着换一个种族来统治世界？”戴琳好奇地问桑泥。

“灰妖精是一个非常宽宏大度的种族。无论多少仇恨，放在时间尺度去衡量的话，那都不是事儿。”萨丽带着骄傲的语气说。

戴琳翻白眼。

“萨丽的话说得不算错。但不准确。人类对我们的一切反应，我们都可以理解。我们甚至能够预料到，以后如果有机会，人类还是会惦记仙宫的。不过哪个种族不会呢？就算我们扶持兽人统治天下，等兽人强大以后，它们不会对仙宫感兴趣吗？所以对于我们来说，谁统治这块大陆，并没有太多区别。而且我们很喜欢你们人类。你们的形象，跟几百万年前的我们非常接近。”桑泥补充说。

萨丽以为戴琳会对桑泥说的“人类形象与灰妖精接近”说嗤之以鼻。

萨丽当年可是花了很长时间才认可桑泥的这些话的。

没想到戴琳当时就点点头，表示可以理解。

不过戴琳关注了另外一个地方：

“所以……你们的生殖器官是真的退化了吗？能不能撩起来让我看一眼？反正你也什么都没穿，就当作运动了。”

桑泥：……

萨丽：……

最终戴琳是一饱了眼福。

他看到灰妖精的确失去了**官。祂们那个地方只有一个小小的洞——那是尿道，并不是用来享乐的，似乎也没有感觉快乐的部位。

具体过程不必细说。

在戴琳的理解里，灰妖精（阿斯加德族）们应该是在点亮了“克隆繁殖”这个科技点以后，因为消耗巨大的有性生殖行为不再是必须，他们得已把自己的精力放在更多增强自己的地方。

这样导致祂们整个族群越来越佛。恋爱、结婚、交配、生殖都成了没什么意义的行为。而随着医疗水平的上升，各种突变都能活下来，最终因为突变失去生殖能力，甚至失去性染色体的这些个体，反倒更能适应阿斯加德的历史前行方向。

——当灰妖精们意识到自己种族即将失去有性生殖这个进化推进器时，已经晚了。

就这样，祂们的进化之路走到了终点。每个人都只能永远地复制自己。

这是一个进化到了极致，也是走进了死胡同的种族。祂们强大，但祂们同样脆弱不堪。

在桑泥身上，戴琳有点当年遇到智慧古树时那种“正在灭绝”的佛系与无奈的感觉。

说起来，他手中还有一粒智慧古树的种子。戴琳还记得要为它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播种。但什么地方合适，戴琳也不知道啊。又不可能每到一个地方就把种子埋在土里一段时间看发不发芽。

万一种子种下去被啮齿类动物给啃了，自己就麻了。

满足了好奇心的戴琳问：“所以你们穿越了位面，最终来到这里的？那你们还能穿回去吗？或者穿到其他位面去？”

桑泥的回答让戴琳失望了：“我们的位面穿越器是最高精尖的科技。但在穿越，打破位面屏障的时候损坏，不能再使用了。而且因为这个位面的很多底层逻辑与我们原来所在位面都不一样，哪怕它完好无损，也照样无法使用。”

“那么，”戴琳终于提出了他最关注的疑问，“你们在穿越到这个位面来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时空管理局之类的存在对你们进行限制？”

桑泥“咦”了一声：“你是怎么知道时间守护者的？”

萨丽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这两个人在说什么。

戴琳心中一动，假装没事儿一般：“时间守护者吗？我不知道啊。我只是觉得，每个【位面】，都有它的守护神吧？我们不是都信奉神明吗？你们这些人来我们位面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这些神？”

桑泥侧着头，眨巴着祂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戴琳。

“这些年来，向我打听你们神明的人很多，问时间守护者的人，你却是唯一的一位。因为时间与普通人心目中的神明定位并不一致。你是一个很有思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