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尼说得很诚恳，让戴琳非常满意。决定种族前途这种大事，哪怕伯尼是冰雪派中的实权人物，也不可能一下便答应。肯定是要和其他话事人商量的。所以戴琳没有意见。

但是当伯尼让雪球为戴琳安排最好的住所，用最高的规格来招待戴琳夫妇时，戴琳就有意见了。

“雪球已经是我的仆人，从此他只听我的——还有我姬妾们的使唤。您也给他安排一个好一点的住处吧。他在族中的职务，也做一下切割。”戴琳说。

雪球不敢当，但戴琳非要他受着。毕竟国王的奴才也是要面子的。这种半外交场合，戴琳可不允许雪球给他丢脸。

伯尼虽然吃惊，但态度倒是挺好，立即点头：“好，潘达——雪球从今天起也算我们的贵客了。”说完召唤另一个雪人来招待戴琳一行，并嘱咐它这几天就在戴琳夫妇门外候着，戴琳夫妇有什么要求，想去哪里游玩，都让那个雪人尽量满足。

戴琳对伯尼的态度非常满意。

送走戴琳后，伯尼立即把冰雪派其他主要话事人一起召唤到了自己房间，将戴琳的事情跟他们说了一下。果然伯尼说完后大家都是即震惊，又激动。

在反复研究戴琳与莫里森的证词，戴琳与贝拉二人的神态，并把雪球也偷偷叫来询问，确认戴琳几乎没办法造假后，所有冰雪派的掌权者们都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当然，投靠人类是一种赌博。从一个自由部落变成城邦子民，肯定会牺牲一部分种族独立性与发展潜力。是好是坏，真是很难做出决断。

但是雪人族目前陷入了自己作出来困境中，像他们这么弱小的种族，广撒“英雄贴”本身就相当于放弃了种族的独立性，而困在这与岩浆共存的地洞之中，也很难说什么“发展潜力”。

“那个人类可能在骗我们。他说会善待我们种族。谁知道呢。没准我们到了那边，他们就把我们做牛做马。”一位话事人津津有味地啃着戴琳带过来的碳烤冰蜘蛛腿，说。

“斯塔克主人说，他是因为要继承夜帝城，念及我们祖先的功劳，才想把我们也带回去。他说的话，我也不指望大家都信。但我想让大家扪心自问一下，咱们雪人族对于一位高高在上的人类城主大人，到底多有价值呢？人类真的缺我们一个亚人种族当奴仆吗？”雪球说。

这些天，雪球跟橙月、真瞳、戴琳、贝拉、吉娜在一起，真心觉得戴琳这个人类，对自己这种亚人已经够好，够平等了。戴琳不小心饿着自己后，不但给了他一大堆食物，跟他一起吃烤雪地鼠，还向他道了歉。这样的好人，上哪里找去？

如果非要说戴琳这样做是想忽悠自己。那橙月和真瞳也都是亚人啊！她们一旦遇险，戴琳二话不说带着吉娜直接就飞过来救援了。说明在他心里，并没有太多的人与亚人之分。

——谁知道呢？戴琳那么喜欢圆圆的毛绒绒的团子形生物（雪球自己），没准漂亮的雪人姑娘也能像橙月、真瞳二位夫人那样得到这位大人的垂青，成为他的姬妾呢！那样雪人的地位就更稳固了。

反正对雪球而言，在戴琳手下工作，比在黑暗派底下工作要舒服多了。

雪球发完言，其他冰雪派大佬也面面相觑。无人回答雪球那直指良心的问题。

雪人族对于人类，真的有很大价值吗？

哪怕是再自信狂妄的雪人，也不敢说出这种话来。

人类缺奴隶吗？兽人、马妖、牛头人、巨魔，哪个不比雪人汉子能干？

人类缺玩物吗？兔妖、精灵、半兽人、半精灵，哪个不比雪人妹子能干？

再说下去都要伤自尊了。

无论戴琳是不是真心想好好对待雪人，戴琳的说辞，他那重新回到故土的话的确非常诱人。

这三十年，无论是黑暗派还是冰雪派，都足够无能。如果让雪人百姓去选的话，相信绝大多数百姓都会去选择回到那个一万年前的故乡，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哪怕接受外族人类的统治。

所以如果以“老百姓最终绝大多数会选择戴琳”这个结论作为前提，既然戴琳日后成为雪人族共同之主的可能性很大，那么早黑暗派一步彻底地投靠戴琳，便是冰雪派在族中逆风翻盘，压倒黑暗派的几乎唯一的机会。

“最后再做一个确认：趁着这几天戴琳还在等远征大会的消息，我们要派人去附近的牛头人部落，跟他们打听一下，最近三羊城的城主到底是不是一个叫戴琳?斯塔克的人。他的姬妾里，是不是有一个叫贝拉的。然后把这两人的相貌摸清楚。看这两个人，是不是真的是三羊城的城主。如果是，我们要做好一切准备！”伯尼最后说。

……

在冰雪派的雪人们严肃地讨论着它们种族未来之时，种孩子种累了的戴琳躺在努力学麦琪一样摆着受孕姿势的贝拉的身边，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

在睡梦中，戴琳来到了一个很阴间的，周围全是浓雾的地方。一个头上顶着小鹿角，身上穿着冰蓝色长衫的，身体修长的男人正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戴琳顿时打了一个激灵：这个梦，好像很久没做过了。

“喂喂，你想干什么？从我的梦里面滚出去！”戴琳大声说。

浓雾之中，那个男人恍若不闻，一直走到了离戴琳足够看清他的脸的距离。

的确就是那个连续暗算了他四次，每次都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狗屁“时间守护者”。

戴琳一脸紧张。

莫不是这厮看自己命太硬，决定自己捋袖子上了？

莫非无光之罩里自己为他准备的那一大堆惊喜，终于要派上用场了么？

“戴琳?斯塔克。”时间守护者开口了。

“怎么称呼你呐？”戴琳故作轻松地说。

“我的名字你无法念颂，也不需知晓。我这次来，是向你道谢的。谢谢你帮助斯特兰奇和黛绮丝——把另一个可怕位面的通道切除了。”时间守护者说。

戴琳听了大感意外。

怎么，不是来喊打喊杀的？

“那黛绮丝回去后有没有跟你说，我们俩之间发生了什么？”戴琳问。

时间守护者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表情：“那不是黛绮丝。真正的黛绮丝一万年前便已经死去。你看到的那具身体只是我参照黛绮丝的属性，复刻的一个只能持续三小时的工具人而已。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多复制几个这样的工具人给你玩。”

戴琳咬咬牙。时间守护者还真是很欠揍啊——要不干脆打一场得了。

“得了，说明你的来意吧？是不是不想再派你的脚男来刷我这副本了？”戴琳没好气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