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宁琅便离开客栈,继续南下。
在荒原之上凌空半日,在正午时分,宁琅停在了空中,他皱起眉头,转身看向西边,在猜那道灵气波动是谁。
终于,耿迪出现在了宁琅眼前。
他很快就掠了过来。
宁琅打量了他一阵,见他腰上佩剑,一眸双瞳,便问道:“你是武榜上的那位重瞳子?”
耿迪如实点头道:“在下耿迪,前来找阁下磨剑。”
“找我磨剑?”
“嗯。”
宁琅摇头笑道:“抛开路上的时间,我在胡烈王朝呆了也就一个来月的时间,没想到你们武榜上十人,到现在我已经见过了七人,难道我在你们这,真就这么有吸引力?”
耿迪没有搭话。
宁琅道:“我没有太多时间,你直接用你最厉害的一套剑法,即是为磨剑而来,我也会压制境界,和你点到为止。”
“多谢。”
“起剑吧。”
耿迪没有跟宁琅再客套下去,即是用剑之人,一切话语溶于剑招当中就好。
耿迪直接使用四户剑法,和宁琅缠斗在了一起。
宁琅没有用侠客行去欺负他,而是用了最开始太一清水剑法和他切磋,好在耿迪也没有宁琅想象中的那么菜,竟然一口气撑了三十多招。
宁琅笑道:“你这套剑法有柔有刚,想必也是把几套剑法杂糅在一起的吧?”
耿迪没想到宁琅竟然一眼就看穿了这套剑法的本质,甚至在切磋当中还能很轻松的跟他说话,他此刻却把全部注意力放在了剑招的切磋上,因为宁琅带来的压制实在太紧迫了,他只要稍微放松,就会被找出破绽。
来了这么久,总算是遇到了一个真正懂剑的人。
宁琅也没有操之过急,他又不是没有磨剑的经历,他知道怎么做会让耿迪受益匪浅,所以一直松紧有度在给耿迪喂招。
两人手中的剑光不断在空中闪现,剑身每每碰在一起,都会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宁琅一转手臂,太阿剑竟然在他的指间旋转一圈,连带着大片灵气朝耿迪压了过去。
“嘭!”
剑身再次碰撞在一起,耿迪这次却是直接倒飞了出去。
宁琅笑道:“你的剑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不过你的剑招之中都还留有别人的痕迹,要想再进一步,你需要把这些痕迹全部磨掉,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还有一剑。”
“来吧。”
耿迪将剑收回剑鞘,右手却紧握剑柄,他身子微微弯曲,全身上下,青筋暴起。
宁琅眯起眼睛,静待耿迪的最后一击。
在一阵风起时。
耿迪悍然拔剑,同一时间,一道剑光像是从剑鞘中崩射而出,耳边响起剑气撕破空气的轰鸣声。
宁琅讶异的同时,同样挥出去一剑。
“嘭!”
天地一声炸响,两人脚底下方的黄沙溅起数丈之高。
耿迪倒退三步。
宁琅竟也倒退了一步。
两人的眉头都在这一刻皱了起来,拧成了川型。
耿迪在想宁琅是不是真的压制境界了,如果他压制境界的话,为何自己最强的一剑,也没对他造成影响。
而宁琅则在想耿迪最后那一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剑气怎么能在出剑的那一刹那挥出去。
看到耿迪眉头紧皱,宁琅主动说道:“看来你我现在都有疑问,不如你先问。”
“你…真的压制境界了?”
宁琅见他不信,提剑过头顶,一剑斩向别处。
一道耀眼的白光闪得人睁不开眼睛。
耳边同样也是几声炸响。
地上黄沙漫天。
放眼向剑气所及之处看去。
只见荒原之上出现了一道数尺深的狼藉沟壑。
宁琅道:“如果我不压制境界的话,这才是我的真正实力。”
耿迪双手颤抖起来,嘴里沉重道:“看来我还是自大了。”
宁琅收回太阿剑,笑道:“现在该我问了吧?”
“嗯。”
“你最后那一剑有点意思,你是怎么做到的?”
耿迪如实道:“这招是我自己悟出来的,我叫他拔剑斩,纲领就在于在出剑的前夕,就将剑意、剑势、剑魂在心中养到极致,然后在拔剑的同一时间,融会贯通地斩出去。”
在心中养到极致?
宁琅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然后侧过身学着耿迪刚才的姿势,压低了上半身,手中紧握剑柄。
耿迪见状,心中大惊。
他这是……
就在耿迪满脸震惊之时,宁琅于转瞬之间猛然拔剑,一道同样耀眼的青光如同黑暗当中的曙光,在弹指之间,从剑鞘中迸射而出。
摧枯拉朽之势。
遮天斩地之意。
心中浩然之魂。
这三者溶于这一剑当中,将前方的荒地劈成两半,中间有一道明显的裂缝,并且这道裂缝足足蔓延到十几丈外才停下。
耿迪脸上的震惊变成了惊愕。
再看向宁琅,他满眼都是钦佩。
宁琅看着那道裂缝,再次收剑道:“威力果然不一般,不过我还是太生疏了,再练习一段时间,威力或许能更进一步。”
耿迪哑口无言。
宁琅侧过身笑道:“这一剑就当是我给你喂招的报酬,你若没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你在大虞何处?”
“西南,太华山。”
“好,等我悟出自己的剑道,再去找你切磋一次。”
“随时恭候。”
宁琅凌空而去,短短两日便越过了荒原,回到了大虞境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