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步不在,武装侦探社缺乏智力的顶梁柱,你去帮忙几天。”
“嘁,那边有织田作在,他很厉害,不用我。”
“看来借助炖鸽子出版社的催稿关系,你和织田君认识的不错嘛,什么时候请他来我们家里吃一顿饭?”
麻生秋也立志于给太宰治找朋友。
“什么关系好啊!”太宰治露出了夸张的表情,连连摆手,“他听说我是上门催稿的,见到我就望风而逃,要不是我堵住过他几回,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他估计是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麻生秋也冷不丁地问道:“你吃过辣咖喱吗?”
太宰治犹豫:“嗯……吃过。”
麻生秋也的双手一拍,不给反悔的机会:“这不就是朋友啊,我把横滨市最好吃的辣咖喱店转到你名下,以后你想给织田作打折就打折!”
太宰治没有反驳,兴味地说道:“你怎么跟着我叫他‘织田作’?”
麻生秋也转动沙发椅,把大老板的气势削弱了下来。
他的外表很年轻。
不提真实的年龄,他看上去就像是太宰治真正的血缘兄长,一个位于港口黑手党首领地位却好似横滨市市长的男人。
“因为阿治喜欢这么称呼,我喜欢阿治,所以我喜欢你的称呼。”
“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我的,也是你的。”
当一个人不在乎世俗的权势,只在乎精神财富的时候就容易成为杰出的存在,麻生秋也用两辈子的经历洗刷了庸俗可笑的一面,不再去抱任何人的大腿,走到了追求精神理想的境界。
他的快乐是纯粹的,他的满足来源于这个文豪遍地的世界。
如果这些文豪不滥杀无辜就更好了。
太宰治仿佛能观察到麻生秋也的部分真实,那个“部分”已经是在发光一样的漂亮,是灵魂洋溢着疯狂与活力的体现。
这个男人的特别之处到让他产生畏惧。
靠近一分。
便可能让他溃败。
亲哥哥都做不到这种地步,他在一个没有血缘的人身上看到了不求回报的关怀与爱。太宰治垂下头,阴影落在了他覆盖绷带的脸上,下巴尖尖,瘦弱的身体却穿着贴身舒适的衣物,恍若伤痕累累的皮肤实际上白皙极了。
“知道了,我不会打扰你和兰堂先生,就让我在旁边看着吧。”
看看你的爱情会给多少人带来不同的转变。
“把咖啡店的转让合同给我。”
“我今天去吃咖喱。”
……
太宰治离开首领室,乘坐电梯顺路去了干部的楼层,他避开了别人的行礼,在港口黑手党本部,他早就是隐形的黑二代了。
路过兰堂的干部办公室,太宰治蹑手蹑脚,对监控摄像头比了一个“必须提醒”的手势,随后探耳去听。
监控走廊的人当作没有发现他的行为。
然后。
太宰治用得到治疗后,恢复到极高水平的听力听见了——
阿蒂尔·兰波崩溃的尖叫声。
“怎么会是这样!”
……
半个小时前,保罗·魏尔伦拆穿了阿蒂尔·兰波自欺欺人的“爱情”,指出阿蒂尔·兰波失忆前根本不认识麻生秋也的事实。
你们没有见过一次面,一分一秒也不认识。
这样的答案,无形之中吻合了“彩画集”告诉阿蒂尔·兰波的心声,连人形异能力都知道麻生秋也是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阿蒂尔·兰波崩溃了。
难道他把亲友的诗歌集成了自己的东西?
他把自己绝望的猜测说出来,魏尔伦残酷地否认:“不,我不认识麻生秋也,也不认识你的诗歌,在此之前,我完全没有料到你会和日本人谈恋爱,你别想栽赃到我头上,他有说过你失忆前是怎样的性格吗?”
阿蒂尔·兰波窒息了。
冷漠的,高傲的。
不不,对方夸赞的是像风一样,是逆流而上的盗火者。
保罗·魏尔伦笑道:“他如果不认识你,肯定猜错了吧。”
阿蒂尔·兰波的外表和内在有着一定的反差。
虽然冷漠,但是骨子里柔软。
虽然高傲,但是从不极端自我。
这是一个好的引路人、教导者,顶多是无法理解非人类的内心。
“这不可能!”
得到保罗·魏尔伦含着好奇的提醒,阿蒂尔·兰波不再去听保罗·魏尔伦的刺激之语。他无法再控制住发疯的情绪,眼神通红,冲出了办公室,无视太宰治躲闪的身影。他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别墅,把麻生秋也写给他的诗歌集残篇和画像拿出来进行对比,令他惊恐的是……他看到的不是恢复记忆后的自己。
阿蒂尔·兰波回想起了麻生秋也每次夸赞自己的话。
“你是浪漫的法国诗人。”
“你来日本旅游,是为了寻求灵感,你的手仿佛被缪斯吻过。”
在诸多线索之中,他的脑海里勾勒出一个朦胧的诗人身影。
对方金发蓝眸,犹如画像上涂鸦的色彩,在外表与气质跟魏尔伦相似,浪漫奔放,却比魏尔伦要更加的充满文艺细胞,不拘束于法国,渴望周游世界,寻求诗歌的灵感。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偏偏它发生了!
除了自己,保罗·魏尔伦的基因提供者——那个人也是“兰波”啊!
金发蓝眸的兰波。
法国诗人的兰波。
秋也……认错人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咔嚓咔嚓敲键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