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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7、第三百八十七顶异国他乡的环保帽(1 / 2)

第三百八十七章

【我的亲人已经找到了兰波,一切安好,他不愿意离开,坚持要留在巴黎……便把他留在了身边……】

五月,收到雨果的回信,麻生秋也整个人松懈下来。

维克多·雨果的用词谨慎,含糊其辞,没有提及巴黎公社和阿蒂尔·兰波的全名,以防书信在中途被其他人截获。对方保护的不止是年幼的兰波,也是自己和小儿子弗朗索瓦。

麻生秋也喃道:“雨果先生是靠谱的。”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一个月来只赚到了写信的钱,唯一全心全意投入的“算计”——竟然是用在了“老朋友”身上。

理了理情绪,麻生秋也挣脱了一些过去的束缚,认真写信,不想辜负维克多·雨果对自己的深切期望。

【最新得到的消息,阿尔伯特·品森在一八六九年离开了巴巴多斯,但是他的身边没有阿黛尔小姐,后来经过打听,阿黛尔小姐仍然留在巴巴多斯,当地人有说见到过自称是‘雨果女儿’的白人女性,她有着卷曲的长发,目光呆滞,精神状态不好……】

他用文字委婉地形容阿黛尔·雨果的状态,根据阿黛尔·雨果在后世的自传,被人抛弃的阿黛尔·雨果在巴巴多斯生活贫困潦倒,没有钱住旅馆,靠捡残羹剩饭为食。

按道理来说,他应该表达对雨果女儿的怜悯之情。

可惜,他写不出来。

反胃。

他看过阿黛尔·雨果的日记体自传,不知道是她自己写的,还是别人帮她写下来的内容,阿黛尔·雨果会沦落到这种地步纯粹是自讨苦吃,不论放在哪个现代的文明社会里,这种为爱私奔、还有脸写信问父母要嫁妆的不孝女会受尽唾弃。

最恶心的是——阿黛尔·雨果骗了父母,男方拒绝与她结婚,是她自己单方面地编造谎言,不愿回家,使得父母伤心欲绝。

父亲写信催促,她不肯回家。

母亲身体有恙,她不肯回家。

理由是宁愿当不孝的女儿,也不能当爱情的弱者!

私奔,骗婚,用枕头假装怀孕,给男方送美女上门约炮,破坏男方的婚礼,花掉五千法郎求助巫师获得男人的心一系列行为,麻生秋也可以当作是阿黛尔·雨果见识短浅,脑子有病,但是真正令他不齿的是阿黛尔·雨果挽留男人说的话。

那句话的大致意思是——

【只要你跟我结婚,我们就可以得到千万法郎!】

一个靠父亲补贴、欠着父亲一大笔钱的女孩哪里有千万法郎?她说的无疑是维克多·雨果未来的遗产。

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孩。

麻生秋也闭了闭眼,怜悯着在过去颠沛流离十九年的维克多·雨果,对方视若珍宝的女儿,在别人眼中是赶也赶不走的苍蝇。

他的笔尖停顿良久,在下一行写道:

【雨果先生,请您保重身体,您有无数关心您的读者,对于您流落在外的女儿,我建议您亲自前往当地,登报寻找,或者是询问阿尔伯特·品森本人、上司,我相信他会给您一个答复。】

【爱是什么,这是一个亘古的话题。】

【我不懂您的女儿为何痴狂,我曾经听人说,爱是甜蜜而苦涩的混合体,也曾经听人说,真正的爱是不会痛的。】

【我想,那或许是一场至死方休的癫狂。】

【愿您能与女儿重逢,愿世上每个家庭不用历经苦难。】

【——关心您的读者。】

麻生秋也吐出一口气。

封上信封,贴好邮票,等待寄给比利时的雨果。

窗外的口哨声时隔多日,以清脆的音色回荡在街道口,初听觉得新鲜,到现在却觉得有一些悲凉——人心在尘世里挣扎。

“那个少年又来表演了吗?”

麻生秋也在沉寂中走到窗户边,再一次地揭开了窗帘的一角,望见上次羞红脸逃走的少年大大方方地站在那里,吹着不知名的音乐。少年身上的校服又旧了一分,上课的时间不在校园念书,显然家庭已经无法支撑对方继续完成学业。

假如是在文野世界,麻生秋也轻而易举就能资助这样的孩子,只要他们愿意认真念书,学会一技之长,将来还可以来秋会社工作。

现在,他一无所有,全靠王尔德给他容身之所。

他从裤子口袋里取出了一枚金币,是王尔德送给他的英镑,也是他全身最大面额的钱财。

钱不多。

远远不足以让人回去读书。

在利物浦,他不肯用这枚英镑,利用口才说服华人老板,回到都柏林,他不肯用这枚英镑,宁愿做回翻译的老本行。

昔日的港口黑手党首领很久没有如此缺钱了。

“不够。”

麻生秋也的掌心握紧了金币。

死人不需要钱,活人需要,他对世俗的金钱有了一丝渴望。

那么……是否证明他渐渐地想要当一个活人?

口哨在吹。

气息不是那么绵长。

少年获得的打赏少之又少,只获得了五便士,大概够买几块面包充饥,解决一下晚餐的问题。换作几十年前饥荒的年代,五便士什么都买不到,食物在粮食短缺的年代从来都是昂贵的。

三次卖艺,或许不止三次,少年为改变命运在付出凄惨的努力。

明天?后天?大后天?

学校的大门会彻底关上,包括了上学的希望。

麻生秋也坐回椅子,在纸张写出了一个词“知识”,其次是他擅长的几个领域“管理”、“商业”、“股票”、“港口货运”、“投资”、“规则制度”。他的眼神停留在了最后的“制度”上,这个年代没有电影,贵族缺乏娱乐活动,导致他们只能吃饭、喝酒、看戏、听音乐、组织沙龙活动和舞会。

想要玩的开心,吸引人去消费,少不了商业促销的手段和相应的制度,二十一世纪才是娱乐活动蓬勃发展的年代。

沉思三秒钟,麻生秋也在纸张上写出了最核心的会员制度。

会员制度也分好几种类型,消费升级vip类型,充值获得vip卡类型,针对不同的类型,适合不同的行业。

后续,配合会员卡的活动也有不少,每周、每个季度的折扣促销,更是隐含了一套成熟的规律。

最后——

他在结尾处写道:【可以向都柏林的饭馆、咖啡厅、酒吧、歌剧院出售相应的会员制度,问他们索要报酬,分别定价为1英镑、5英镑、10英镑、50英镑,不要贪心,若是他们愿意为会员制度付出报酬,则给予后续的活动规则。】

【你能卖出去多少份会员制度,你就能赚到多少钱。】

【让我看看你的努力吧。】

【真正美妙的“音乐”,是人们在努力下大声说出的声音,希望你可以回到学校,完成你的学业。】

麻生秋也把纸张撕下来,揉成团,里面包上了一枚金币,打开窗户,十九世纪的风涌进来,吹开了他的刘海,吹入了阴郁的眼底,为紧闭的心灵打开了一扇窗户。

他对准少年,手法精准地砸在了对方的脑袋上。

少年哎呦了一声。

路边没人,少年捡起纸团,满脸愁容,怀疑自己吵到了附近的居民,遭到了报复。他顺着纸团砸来的方向看去,距离有一些远,是一栋四层楼的公寓的一楼,看不清是哪一户。

麻生秋也在第一时间关上窗户,拉下了窗帘,减少给王尔德带来的麻烦。他不怕对华人露出真容,因为这个时期的华人和欧洲人之间有审美差异,指认的美人通常不会被认可,再加上华人表达能力不足,说得天花乱坠也不会有人当真。

这张脸,是二次元级别的。

现实中很少有人能靠美貌打破两个世界的次元壁,即使有,也不可能比得上在二次元都是拔尖的麻生秋也,港口黑手党最漂亮的公关官也顶多是胜在了雌雄莫辩、男女通杀方面。

麻生秋也如同完成了寻常的一件事,不再去关心外面的发展,自己已经把一项赚钱的机会给予了对方。

他整理出了当代活着的文豪名单,用中文抄录了一遍,无数遍地去看这些人的名字,仿佛能看出一朵花来。

“我不可能回局势复杂的清朝,留在欧洲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

“一度是我的梦想。”

曾几何时,麻生秋也想要环游世界,去打卡全世界的超越者。

超越者见不到,文豪可以见到。

他不会再盲目崇拜任何人,绝不踏上法国的地盘,本世界的阿蒂尔·兰波安全之后,他就完成了照顾未成年人的义务,强迫自己忘记对方,间接托管给了德高望重的雨果先生。

麻生秋也拿出新的纸张,陆续写下其他的赚钱方法。

足不出户。

他亦可以观测世界的脉络。

只要不谈感情,他在发家致富方面有充足的经验,十九世纪的商机众多,无数世界级富豪在这个年代留下传奇的名声,奈何需要起步的资金,从零到一的那一步累积是最难的。

“我不能露面,不能轻易出门,最好以书信的方式撒网捕鱼,在各个行业找到愿意给自己回信的商人。”

“这真是一场挑战,而王尔德是诱惑我不劳而获的外挂。”

“我早已知晓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

“我今日的下场。”

“便是我当初的贪心所致……”

纸张上,没有水滴落下,这具身体的泪水是流不出来的。

写字的沙沙声出现。

麻生秋也在煤气灯下侧颜宁静,岁月如诗,却无人为他讴歌。

外面的街道,少年看到了纸团里珍贵的英镑,跑到了王尔德的公寓附近,沿着路边的窗户一路急切地喊道:“是哪位先生,哪位小姐?您给的打赏太多了!我不能收——!”

麻生秋也的听力很好,闻言说道:“是一个好孩子。”

不过,任你怎么呼喊都没有用。

他不去理会。

到后面呼喊的声音变得沙哑,中途停下了,少年看到了纸团上的内容,金币固然珍贵,写在纸团上的内容才是价值千金。

窗户外的少年去擦拭额头急出来的汗水,嘴唇起皮。

他哽咽地说道:“谢谢……谢谢……”

几个小时后,奥斯卡·王尔德从圣三一学院归来,进门后,把外出的外套挂上,爱尔兰人出门在外的衣服很多,分早中晚三套,未成年人虽然没有那么多讲究,但是会模仿着上流社会的人。

“亲爱的秋,你终于没有在翻译了吗?”

奥斯卡·王尔德如同一只花蝴蝶,衣着华丽,绕到了麻生秋也座椅的背后,弯下腰去看对方在纸张上的内容。

麻生秋也用书籍一压,挡住了内容:“这是赚钱的秘方。”

奥斯卡·王尔德:“噗。”

不愁吃穿,每天为能不能花20英镑买一件时髦大衣的奥斯卡·王尔德完全不在乎赚钱的问题,“我给你一个赚钱的方法吧,只要你用优美的法语为我朗读书籍一个小时,我就每天给你1英镑的酬劳。”为了劝他放弃找工作,奥斯卡·王尔德说得很认真。

换作刚来到这个世界,麻生秋也百分百会拒绝,知道这个世界不是异能力者们玩出来的把戏,他慢慢走出自身的局限性。

“可以。”

麻生秋也在他的惊喜下答应,随即说道:“1英镑太多了。”

奥斯卡·王尔德睁着眼睛说瞎话:“完全不多,请一位法语老师就需要不少的钱财,你帮我省了一笔钱呢。”

麻生秋也回过头,双眸在灯光下褪去麻木,有一些温润。

“我看了《傲慢与偏见》,书上说20到30英镑可以买一个强壮的奴隶,我觉得我朗读的价值没有那么高。”

“你是无价之宝,那本书介绍的是几十年前的物价了。”

奥斯卡·王尔德不假思索说出讨人喜欢的话。

“我又看了出版时间更晚一些的《简爱》,简爱的教师年收入是20英镑,你给我一个月30英镑的收入是错误的。”麻生秋也对王尔德慢条斯理地解释,“不要让我们彼此为难,我猜你一个月的生活费没有超过50英镑,你打算在外面过节俭的生活吗?”

奥斯卡·王尔德趴在了椅背上:“我有存钱的习惯。”

他手头上有超过两百英镑的零花钱,是平时存下来的小金库,满打满算,足够让麻生秋也为他朗读半年以上。

“而且我也能赚钱,比如奖学金、诗歌比赛……”

奥斯卡·王尔德在麻生秋也身边闻不到任何气味,干净如雪,对方就像是洗涤了污浊、等待升入天堂的圣灵——残破版本。

麻生秋也听着他的话,英语的直白让人更懂一个人的想法。

麻生秋也摇头,定下价格:“1先令。”

奥斯卡·王尔德想要说什么,麻生秋也说道:“我查到1英镑等于20先令,七先令可以买二十只鹅,亲爱的奥斯卡,这已经很昂贵了,在你的大方消费下,我可以一周买到二十只鹅。”

奥斯卡·王尔德笑翻过来,笑点有的时候就是这么低。

“天啊,你拿鹅来比喻自己的朗读收入吗?”

“毕竟我是个在你眼中‘半吊子’的法英语言翻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