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
保罗·魏尔伦在监狱服刑时,收到了英国寄来的象牙十字架,信封上就简单的一句话:【我不要了。】
分手前得到的礼物,被阿蒂尔·兰波物归原主了。
保罗·魏尔伦泪如雨下。
“上帝啊。”
他对着耶稣十字架祈祷上帝,回忆自己如此狼狈的原因,完全是他舍不得妻子孩子后的自讨苦吃。
“我想见他,我要争取减刑,活着出去见兰波。”
然而当玛蒂尔达接二连三为他送来肉酱,他又动摇了。
妻子年轻貌美,与兰波的年龄差不多大,为他生育了唯一的儿子乔治·魏尔伦,他性格里传统古板的一面冒出头,在孤独的时候想念家庭、想念妻子和孩子。
他对玛蒂尔达认错,请求谅解,得到玛蒂尔达似笑似哭的表情:“魏尔伦,你真的有割舍了兰波吗?”
保罗·魏尔伦心肝一颤。
玛蒂尔达说道:“你没有,我相信你还会去找他。”
玛蒂尔达把精心制作的肉酱砸碎在地上。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放下狠话,玛蒂尔达冷冷地说道:“我会写一本书,把你的薄情和兰波的恶劣统统写进去,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的惨痛经历,知道法国诗人表面下的肮脏!”
保罗·魏尔伦惊慌道:“不要!”
玛蒂尔达提着裙子,心里满是报复,怒气冲冲地走了。
写自己的人生经历的文字速度很快,就跟写日记差不多,她在纸上抒发满腔的怨恨,下笔如有神,幻想着保罗·魏尔伦和阿蒂尔·兰波看到后的表情,产生了极大的快意。
魏尔伦、兰波可以写诗歌,我也可以写传记!
让他们遗臭万年!
玛蒂尔达的写作热情高涨,莫泰夫妻没有阻拦女儿的行为,能找一件事情转移注意力,总比抑郁在家好。
二月到四月,英国的温度上升。
麻生秋也参加了古皮尔公司介绍的拍卖会,拍卖会结束后他买了一幅花田的油画,对画家也不怎么熟悉。
他对年轻的梵高暗示道:“我喜欢油画,也喜欢画家。”
你不擅长写。
你的理想和奋斗目标是画画啊!
听他这么说,文森特·梵高兴高采烈地说道:“请王秋先生放心,以后有好的油画就通知你。”
麻生秋也:“……”唉,你路子走窄了。
后来,麻生秋也为奥斯卡·王尔德买好了伦敦公寓,又给手上伤口愈合了的阿蒂尔·兰波安排了一件翻译法语和拉丁语的工作,而兰波的家人在英国过完了年初,便急着回法国处理春天的农务工作,留下了兰波一个人。
这三年的资本累积下,麻生秋也让青霉素、现代自行车、摄影枪、电风扇等等提前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他主要经营着英国伦敦的投资公司,之前总是亏损的炖鸽子出版社也逐渐盈利起来,《神秘岛》的出版为他赚了一大笔钱,也让他的双手可以脱离手套。
如今,他的双手、双脚完全愈合,身上的其他伤痕在干涉知名作家的写作过程中一点点变浅。
他是历史的参与者,文豪作品的见证者和资料提供者。
不知不觉之中,麻生秋也在文坛成为了顶级的编辑,在商业上,他的财富累积到了上万英镑的“小康”水平。
停留在英国的这段时间,奥斯卡·王尔德和阿蒂尔·兰波互掐不停,往往是阿蒂尔·兰波在局势上压着王尔德打。
奥斯卡·王尔德见到这位法国美少年,都会恨恨地说道。
“你这个流氓!”
王尔德最社会性死亡的一件事,就是兰波拿他脏了的内裤丢在客厅沙发上,紧接着被麻生秋也收去清洗。
天呐,天呐,天呐!王尔德不想回忆这件事了!
反之。
阿蒂尔·兰波不怕各种问题。
流氓就流氓,阿蒂尔·兰波为底层身份而自豪,恨不得把奥斯卡·王尔德赶出王秋先生的视线范围。
黏人的人,只需要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
当阿蒂尔·兰波写完了《地狱一季》后,他有一种奇怪的预感:“自己轰轰烈烈的诗歌生涯到这里……可以平静下来了。”之后,爱写什么就写什么,他不用再思考出名的问题。
这本诗歌集是阿蒂尔·兰波的心血,纸张都有一些皱巴巴的,滴落过他写诗歌过程中的泪水。
阿蒂尔·兰波写完后,偷偷摸摸地拿去投稿其他出版社。
他以为他的作品会很受欢迎。
现实是——英国出版社对他爱理不理。
阿蒂尔·兰波撇嘴,掏空自己的钱包,自费印刷了十本,打算满足了出版《地狱一季》的心愿后就不再执着这些事情了。
他每天出门的行为被麻生秋也看在眼里。
奥斯卡·王尔德去牛津大学报道前,偷偷举报道:“我怀疑他写了见不得人的东西。”
麻生秋也沉吟:“这不可能,他没那个心思。”
麻生秋也知道这两个家伙凑到一起,经常讨论一些国外的“**”,不过他是开明的家长,不会阻止两个同龄人交流,只要他们不会做出糊涂的事情就行。
“去学校,最好不要带上乱七八糟的书籍。”
麻生秋也回过神来教育王尔德。
奥斯卡·王尔德羞耻:“秋!我没有,我是个干净的男孩!”
麻生秋也嘴角一抽:“哦。”
他想到自己打听的消息,牛津大学的风气有一点点问题。
那些年轻的、考上高校的学生们最容易堕落了,经常有英国贵族盯着那些好骗的学生们,用200英镑一个月的费用包养他们,普通家境的孩子难以抵御这种诱惑。
不仅如此,校园内感染性/病的概率很高。
顾忌到这一点,麻生秋也打算提醒王尔德注意卫生,往王尔德的行李箱里塞了一包东西。
奥斯卡·王尔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