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悻悻地离开,张晨说,不行就去我们楼上打乒乓球,贺红梅叫道:“对了,省体育馆里面还有一家保龄球馆,我们去那里看看。”
张晨奇道:“省体育馆里面还有保龄球馆?就在我隔壁我都不知道?”
贺红梅说有,刚建起来不久,就是规模小一点。
“走走,听四川妹的,要是没有,那二十六顿就作废了。”刘立杆叫道。
“要是有就加倍?”贺红梅问。
刘立杆愣了一下,他说好。
一行人到了省体育馆,结果这里还真的有一家保龄球馆,和贺红梅说的一样,新建的,规模不大,只要四条球道,让他们兴奋的是,他们到的时候,有一条球道还空着。
贺红梅看着刘立杆,笑着不停点头,刘立杆骂道:“你得意什么,不就欠你五十二顿吗。”
刘立杆叹了口气:“没办法,一碰到这个四川妹,我就丢盔弃甲。”
贺红梅得意地笑着,雯雯看着他说:“你是故意输的吧?”
保龄球馆里,其他的三条球道,一条是一对恋人在玩,说话轻声细语的,一条是两个男的在比赛,互相不服气,也不怎么说话,只是一轮轮地投着球,投出一个好球的那人,也是转过身才捏紧拳头在胸前挥一下,自己给自己加油。
还有一条,显然是商务客人,四个人一边玩,一边聊着什么,打打停停的,也没有什么顺序,谁想起来了,就去投一个球,球投出去,还在球道上滚,人却已经回到了话局里,对结果丝毫也不介意,似乎玩保龄球是次要的,聊天才是最主要的。
只有刘立杆和张晨他们的这条球道,三个女人加一个刘立杆,都是大嗓门,大叫大嚷的,很吵,很快就成为了这个球馆的中心,其他人都不停地朝他们这边看着。
好在他们这条球道,是最靠近球馆里面的球道,他们边上是那两个男的,他们的吵吵闹闹,还正好缓解了他们两个,互相之间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让他们都松了口气。
再过去就是那一对恋人,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外界是很难打扰到他们的,相反,这里的吵闹,反倒变成了他们打趣逗乐的话题,变成了他们两人世界的背景。
而对他们的吵闹最介意的那四个人,在最靠近外面的球道,影响应该也没有那么大。
张晨眼角的余光,看到一个穿着工作人员制服的人走过来,张晨以为她是要来制止他们,让他们声音轻点,没想到那人走到离他们十几米处,站住了,没有继续走过来,而是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张晨奇怪了,抬头看了看她,愣了一下,叫道:
“钟亚琼?!”
站在那里的,正是原来在市规划局下面的,“新城装饰装潢有限公司”的出纳钟亚琼,钟亚琼看到张晨认出了她,很高兴,她走过来说:
“张晨,我就看着很像是你,又怕你不认识我了,难为情,不好意思走过来。”
张晨笑道:“这有什么可难为情的?就是认错人也很正常。”
刘立杆和贺红梅他们,都停下来,看着他们两个,听张晨这么说,知道张晨这是碰到以前的老熟人了,就不管他们,继续玩自己的。
本来雯雯之后,是张晨,然后才轮到刘立杆,雯雯投完,贺红梅看了看张晨,吃吃地笑着,悄声和刘立杆说,快上快上,把他跳过去,刘立杆大喜。
钟亚琼和张晨说:“我不会认错你,是怕你不认识我,你现在是大人物了啊,我从报纸上看到你好几次了,对了,隔壁的动感地带,还有延安路的半亩田,都是你的吧?”
张晨点了点头。
“真好,你可能不知道,我到你们动感地带应聘过,没有被录取。”钟亚琼说。
“那你怎么不直接来找我?”
“不好意思的呀,我们,毕竟才同事那么短的时间,又过去几年了,你要是认不出我,多尴尬。”
“怎么可能。”张晨说,“在那个公司,你是唯一帮助过我的人,我怎么可能会忘。”
钟亚琼点点头,笑道:“刚刚你连我的名字都还记得,我很高兴,真的。”
“你来。”
钟亚琼转了个身,和张晨说,张晨没有反应。
那里,刘立杆的球刚刚又滚进了球道边上的边沟里,刘立杆大叫,说是他准备投球的时候,雯雯踢了他屁股,不算不算,他正要求重新投一次,贺红梅和雯雯、倩倩大叫着反对,声音很响,张晨因此没听清钟亚琼在说什么。
两个人自然而然地朝边上移了几步,离开了那一堆吵吵嚷嚷的人。
“你的朋友们真有意思。”钟亚琼笑道。
“会不会很吵?”张晨问。
“没关系的。”钟亚琼说,“到我们这的,什么样的人都有,再说,这打保龄球,又不要动脑子的,吵点有什么关系。”
张晨笑道:“那就好。”
“你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钟亚琼又说了一遍,这次张晨听清楚了。
张晨转过身,朝刘立杆叫道:“杆子,我过去一下。”
刘立杆挥挥手:“去吧去吧,正愁人太多,半天才轮到。”
张晨懒得和他计较,跟着钟亚琼走去服务台后面的一个办公室,张晨走进去,看到里面有一张躺椅,一个人躺在躺椅上,身上盖着一条毛毯,脸上为了遮光,还盖着一张报纸。
钟亚琼走到那人的跟前,轻轻地叫了一声:“老板。”
那人的身体动了一下,抬起手,把脸上的报纸拿掉,看到站在那里的张晨,眼睛睁大了。
他和张晨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张晨叫道:“刘老板!”
从躺椅上坐起来的那人也叫道:“小老弟!”
原来,这人正是汉高祖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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