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灯亮了,接着门打开了,浓重的烟雾朝外面滚,张晨走进去一看,茶几上烟缸里的烟头,都已经满出来了。
“你怎么回事?”张晨问。
“没怎么回事。”刘立杆咕哝了一句。
“我们都在等你,结果你一个人在这里烧香,你是把自己当菩萨拜?”张晨说,“谭淑珍没有叫你?”
“叫了。”刘立杆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那你怎么没去?”张晨问。
刘立杆沉默着,过了一会,他说:“我累了。”
张晨怔了一怔,也沉默了。
两个人坐着,抽完了两根香烟,刘立杆说:“我饿了,陪我去土香园吃饭。”
张晨说好。
两个人站起来,出门,下楼,到了停车场,张晨和刘立杆说,坐我车走,我开车。
刘立杆说好。
……
张晨快开到大学路的时候,给谭淑珍打了一个电话,和她说,我就快到你公司门口了,你出来。
谭淑珍笑道:“那你进来好了,怎么,不知道我办公室,还需要我到大门口等你?”
“我找你有事,别啰嗦,出来。”张晨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张晨开到了求是书院门口,看到谭淑珍站在门口等他,张晨按下车窗,和谭淑珍说,上车。
谭淑珍走到了副驾座,打开门上了车,张晨启动车子走了。
他开到了定安路的蓝山咖啡,下了车,谭淑珍问:“还约了谁?”
“没人,就我们两个。”张晨说。
谭淑珍笑道:“就我们两个?就我们两个跑这里来干嘛?”
“幽会!”张晨没好气地说,“去我那里怕小昭看到,去你那里怕杆子看到,可以了吧?”
谭淑珍大笑,她说好好,那我们就幽会。
她说着就来挽住了张晨的手,和他说,幽会总要有个幽会的亲密样子。
张晨大笑。
两个人上了楼,挑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窗外的法国梧桐,稀疏的枝条上,已经有嫩芽一颗一颗地爆了出来。
“现在可以说了吧?”谭淑珍看着张晨问。
“昨晚你家吃饭,杆子没有去,你不奇怪?”张晨说。
“爱来不来。”谭淑珍说。
“那你想不想知道,从你们家出来后,我去哪里了?”张晨问。
“不想知道。”谭淑珍看到张晨瞪着她,笑道:“反正你肯定会说的。”
“我都要无语了。”张晨摇了摇头,“你们两个,比向南向北还不可理喻。”
“他们不可理喻吗?张晨,你要糟蹋你儿子,别把我女儿带上。”
“好好,他们天真烂漫,我是说,你们两个,比他们还让任人猜不透,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张晨说。
“我想干什么,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我就想好好地过日子。”谭淑珍说。
“那杆子呢,他不在你视线范围内?”
“在呀,我每天上班,不是都会看到他。”
张晨说:“我昨晚从你们家走后,去了动感地带楼上,杆子一个人,关了灯在房间抽烟,人都快抽傻了,我陪着他去土香园吃了饭,又听他唱了一个小时的嘿嘿吆嘿,一个晚上,我们说的话还没有超过二十句,去他妈的,这个还是杆子吗。”
张晨看了看谭淑珍,继续说:“不过就这不到的二十句话里,他有一句吓到我了,他说他累了。”
谭淑珍默默地听着张晨说,她用勺子搅着咖啡,一下一下,张晨说完,也沉默了,看着谭淑珍,谭淑珍抬起头来,朝张晨勉强地笑了一下,她说:
“其实,他可以不用这么累的,张晨,你可以问问他,有没有感觉到我打扰他了,如果有,我可以走开,没有,我希望能继续工作,真的,我很喜欢这份工作,他要是觉得,我的工作能力,不足以得到我现在的收入和职位,他也可以做出调整。
“但我自己认为,我是尽职的,也对得起这份工资,所以我只是想继续好好工作,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