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见状,不由得点点头,心想着仙铃院的鸨母对仙铃儿这个头牌娘子倒有几分真感情,看她哭得这模样,仿佛死的是她亲生女儿。
没想到他们的肯定很快就被鸨母亲手打脸了。
哭嚎到最后的鸨母来了一句:“没了仙铃儿,我们仙铃院也就没了摇钱树,那可怎么活啊!”
旁观者顿默。
原来这鸨母是在嚎这个。
叶诤没理会鸨母,他迅速扯回裤腿,生怕鸨母的眼泪鼻涕沾上去了。而楚稷,淡淡瞥了一眼鸨母,对方便浑身冰凉,连哭都忘了,更加不敢扑上来了。
两人走到姜羲面前,带来的侍卫则开始驱赶围观群众。
他们看到仙铃儿的死状,也各自惊了一跳。
“什么情况?”叶诤有点不敢相信,“仙铃儿怎么会死了。”
姜羲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我来找你们,刚进仙铃院,就听到有人在尖叫,赶过来便看到这样一幕。你们来之前,我已经叫人去报案了,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赶到。”
叶诤想了想:“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我让人拿牌子,去叫刑部的人来。”
面前仙铃儿的死状实在太诡异,显然已经超过了普通县衙处理的范畴,得须刑部派人来才行。
他派人当即赶往刑部,而仙铃儿的房间暂时被封锁,叶诤留了人手待在门口不允许人随意进出,他与姜羲楚稷则找了旁边房间吃了早点喝了茶。
三人一边吃茶一边谈话间,仙铃院再一次发生命案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曲江池。
死者是仙铃儿的消息,更是让人惊讶无比。
昨夜花魁大比,仙铃儿虽然又一次输给了霓裳,但她的琉璃花数目却是仅次于霓裳的第二名,由此可见下令而的闻名程度。
偏偏这样一个名妓,被人悄无声息地杀死在了房间里,直到第二天清早才被发现,那诡异的死状更是借着数十人围观者的口,传得沸沸扬扬。
一些原本打算离开的画舫,都暂时打消了归程,想要留下来看热闹。
于是,刑部的人还没赶到,关于仙铃儿的死因已经流传出了不下十个版本。
从情杀,到嫉妒而杀,再到仇杀……甚至连三日前仙铃儿身边死了两个侍女的事情也被牵扯出来,说仙铃儿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她那两个侍女死后灵魂不得安息,回来找她报仇了。
不然怎么解释仙铃儿死得那么诡异呢?
“这个案子绝对不简单。”叶诤沉声道,“如果真如你所说,仙铃儿的四肢头颅全被切下来了,伤口还那么整齐,房间里一点血都没有,这说明动手的人,极有可能是一个高手。”
不仅仅是犯罪高手,更是一个武功高手。
可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向仙铃儿出手呢?
“姜九,你不是说昨日见到仙铃儿与一个男子待在一起吗,仙铃儿的死会不会跟这个人有关?”叶诤看向姜羲,却见她怔怔的出神,也不知道魂游到什么地方去了,他喊了两遍,都没能得到反应。
“姜九!”
姜羲总算回过神来:“什么事?”
叶诤将疑问重复了一遍:“你这是怎么了?”
“你说的,我也不确定。”至于她,“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叶诤正准备问什么,外面的木言进来说,刑部的人到了。
“我们也出去吧。”叶诤率先起身。
而姜羲作为命案现场的第一发现人,也与之随行。
倒是楚稷,借口说他要避嫌,并没有露面。
“见过魏王。”
刑部的人来得不少,许多都是叶诤熟悉的面孔,他颔首算是招呼过之后,忽然在人群中瞥见一张苍白的脸,目光不由得停留。
刑部的人见他留意,便主动介绍:“这是大理寺听到消息,派来的人之一。”
那人不卑不亢地朝着叶诤行礼:“纪庄见过魏王。”
“嗯。”叶诤眯眼打量了他一番,只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寒冷,像是常年待在阴寒之地,整个人除了肤色成了不见天日的苍白,就连人也像个冰雕似的,几乎感觉不到呼吸的气。
实在是太惹眼了,难怪叶诤能在人群里一眼看到他。
刑部的人还介绍,这纪庄刚升了大理寺的狱丞,也有着从九品下的官身。
“掌率狱史的狱丞为何会来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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