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部分尸体都被拖进了帐篷,地上也被洒上了黄土,可空气里那股焦湖的臭味,以及浓烈的血腥气却是挥之不去。
“大人,不对劲!”
跟随在两侧的北蛮汉子看了一眼地上的新土,顿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拉着战马就要调转方向,可一回头,就见徐童等人已经乘骑着战马朝着他们笔直地冲杀过来。
“耶律金哥,你疯了!”
见状山羊胡更是惊声尖叫,催使着手下冲上去,但这时候埋伏在一旁的葛卓等人已经手持长刀冲上来。
战马的优势除了高,更是擅长冲锋砍杀,借着人借马力,常人难挡。
但没有冲锋起来的战马,面对葛卓这些老兵,反而一下就吃了大亏,只见葛卓在地上一滚,挥刀先斩马腿。
这些战马一声惨叫,连带着马背上的北蛮战士也一齐重重摔在地上,紧随着就被其他士兵一拥而上,乱刀斩成八段。
就这一会的工夫,徐童等人已经冲了过来,徐童一抬手,两道剑气噼过去,轻松解决掉两名北蛮战士后,纵身跳起,抓着山羊胡的头发,将他摔在地上。
这下山羊胡叫苦连天,这边葛卓等人解决了那些北蛮战士后,就提着刀冲过来:“你个奸贼,叛国求荣当杀!”
无论哪个时代,对于汉奸,人们都会恨之入骨。
好在徐童伸手拦住了葛卓:“别急,先问问此人,来此究竟是做什么!”
眼见徐童发话,葛卓这才收起手上的大刀,转身走到一旁专心割耳朵去了。
徐童摘下杰克面具,露出杨洪的容貌,看着地上惊魂未定的山羊胡,蹲下身子,笑眯眯地打量着面前的山羊胡:“你是哪儿的人?叫什么名字?”
“我……我……鄙人扬孝仁,本是宣坤国人,奈何国破家亡,被蛮人抓去被逼无奈才投诚蛮人,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扬孝仁看到徐童等人并非蛮族,赶忙开口求饶。
徐童闻言微微眯起眼皮:“哦,原来你我是同乡同姓之人啊。”
说着还亲自把扬孝仁从地上拉起来,听闻徐童此话,杨孝仁心中大喜,惊喜地看着徐童:“原来将军也是宣坤人士。”
“当然,宣坤三年我已是童生,若是没有北蛮,我今年怕是已要赶考进士了。”
“哎呀呀,宣坤三年,将军当时怕不过是弱冠之龄,古今奇才啊,若是没有北蛮,今年定是金科状元无疑。”
杨孝仁拍马屁的功夫不错,一通口若悬河,拍得徐童脸上很是受用,徐童叹息一声,意味深长道:“是啊,若是无北蛮……”
随后话音一转:“你们来此究竟是做什么??”
“这……”杨孝仁沉默了几秒,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一旁正在割耳朵的葛卓等人,北蛮人的耳朵很大且是在左耳上有铜钉圆环,以作成年的标记。
所以战功往往就是用给这些左耳来换,血粼粼的耳朵,挂在腰间的布袋里,鲜血都快把布袋给浸透了。
咽了口吐沫,杨孝仁低声道;“四王子耶律奇,让我们收拢各族散部,准备集中兵力,配合北蛮主力奇袭天乾大军。”
“奇袭!”
徐童扬起眉头,他记得剧本里有提到过,这一战让天乾损失极大,甚至差点被攻破了城关。
剧本里说是天乾主将死守,天降大雪才迫使北蛮退兵。
但具体内容却没有多说,因为上一支队伍压根不走这条路线,导致这条本该是主线的内容,出现了大量的缺失。
“大人,您接下来如何打算,小人有一计,可保大人升官发财。”
杨孝仁眼见徐童沉默,当即计上心头拉着徐童走到一旁,暗暗看了一眼乘坐在战马上的耶律金哥,低声道;“大人,北蛮四王子乃是真命天子,有帝王之相,大运护身,可谓是天地主角,如今北蛮正在大肆搜索天乾败军收为己用,您只要愿意,我亲自引荐,定让大人您从此平步青云。”
徐童闻言心思微动,脸上故作惊疑,像是沉思了片刻才说道;“可我就这点人手,去投诚,只怕是人微言轻啊。”
“哎~大人无需担忧,此事在下早已为大人谋划好了,不远向北三里,便是四王子麾下胡古烈将军的营地,里面有三千败军俘虏,胡古烈将军正在为如何管理这些俘虏发愁呢,只要大人前去,振臂一挥,震慑下这些败军,从此这三千人马便是归于大人麾下,大人凭此三千人,足以在四王子面前独当一面,何愁没有用武之地!”
徐童一听还有这种好事,心里顿时就乐开花了,拍了拍这位同乡同姓的好老乡:“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杨大哥此计甚好!”
“哈哈哈,只待大人日后飞黄腾达时,莫要忘了下官便是。”
杨孝仁拱着手向徐童道喜,只是一抬头却见徐童眼底露出冷光,像是刀子一样扎在心口,不由头皮青筋一跳,就见徐童弹指间,便是一道剑气贯穿杨孝仁的心口。
贯胸之疼,令杨孝仁顿时瞪大双眼,满脸困惑地看向徐童,似乎到死都不理解徐童为什么要杀他。
只待杨孝仁身体倒在地上,才听到徐童慢悠悠地说道:“若是别人,我或许还能大发慈悲放他一马,可谁让你姓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