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仡佬!”
比起那些孩子们的凶残,真正让高卓感到震惊的,却是站在自己面前的这名昆仑奴。
早在鬼市的时候,高卓就听说了这片罪恶之地。
来到这里之后,更是被这里的肮脏所震惊。
不同于那些丑陋的丧尸,也不同于精灵鬼怪龙鱼混杂的鬼市。
这里都是活人,活生生的人类。
只是这里就像是一个下水道,把这个偌大帝国的丑陋,全都如污水一样流聚到了此处,让这里每一寸土地,都给人一种心底发寒的恶意。
这样的一片罪恶之地,那位传说中的仡佬,手眼通天的大人物,竟然是一名昆仑奴。
这就好比唐人街的会长,竟然是一名黑人一样,简直就是荒唐,魔幻。
甚至让高卓不得不怀疑,这位仡佬,莫不是某位大家族树立起来的傀儡。
“哼!”
仡佬没有回答,那双铜铃大的眼睛上下在高卓身上打量着:“你不是来做买卖的,你要什么!”
高卓转身走到奴隶主身旁,伸出手:“拿来!”
奴隶主一怔,旋即走到仡佬身边,从怀里拿出方才高卓给他的那枚玉佩。
看到玉佩,仡佬似乎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前天夜里,鬼市闹出了很大的动静,原来你就是那名僵尸!”
听到这高卓眉角上挑。
前天鬼市发生的事情,虽然很多人都看到了,可对方仅凭玉佩就马上猜测到自己的身份,看起来这位罪恶之地的主人,确实是有手眼通天的本领。
“既然这样,你就帮我办一件事,事成之后,另外一块玉佩,我一并给你!”
“什么事情!”
“很简单,杀一个人!”
“谁!”
仡佬的眼睛盯着高卓,像是要看透眼前这个人一样,不急不慢地说出一个人的名字:“曹化生……”
“鄙人曹化生,拜见世子!”
皇驿的小院里,徐童上下审视在这位不良帅的身上。
三十出头的年纪,身上穿戴着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
头发看似很随意地用银丝绳扎起来,几缕碎发披散在额头上,显得有些吊儿郎当,轻浮公子的模样。
难怪郭毅会觉得,这个人不像是什么正八经的好人。
但谁能想到,这位竟然正是大名鼎鼎的不良帅杏林判官曹化生。
“不良帅客气了,请坐吧!”
徐童说着示意三娘看茶。
“今夜拜访实属突然,只是有些事情,似是只有世子能够为我解答,这才冒昧上没打扰,还望世子莫要见怪。”
曹化生坐下后,也没有兜圈子,直奔来意。
“哦,天下还有什么消息能让不良帅都清楚??那我可就更不清楚了。”
徐童端着茶碗打趣地说道。
不过他这句话都不是在客气,不良人虽然没有品阶,但确实是受朝廷所管制,如果硬要做个对比,就好比下九流,五花八门,四小阴行,所有异人圈子都听从一个人指挥。
可想而知,这张网有多大。
各行各业里面都有不良人的暗哨,徐童也想不出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让不良帅亲自上门请教的。
“尚书左丞张大人,在十五天前意外得到了一口上好的棺材,但奇怪的是,拿到棺材的时候,这位张大人的母亲突然染病身亡了,更奇怪的是,这位张大人在居丧期间,竟然还有心思去探花楼,您说奇怪不奇怪。”
徐童端着茶水品上两口,感觉茶**香的,可什么茶也没品尝出来。
曹化生继续道:“就在前天夜里,张大人前往探花楼的时候,家里突然发生了一桩命案,更离奇的是,张家所有人竟然离奇昏迷了,等他们醒来后,对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无所知,倒是张家主母竟然被贴身丫环给刺死。”
说到这里,曹化生看向徐童:“案子其实说到底很简单,那名丫环也认罪了,只是……张大人却忽略了一件事情,他母亲的棺椁和尸体,一夜间不翼而飞,张大人却对此只口不提,您说奇怪不奇怪!”
徐童放下手上的茶盏,神情疑惑地看向曹化生:“是有点奇怪啊,难道说,是这位张大人故意杀了他母亲??”
“有这个可能,但据我所知张大人是出了名的孝子,他怎么会舍得对自己母亲下杀手呢??况且当晚所有人都昏迷了,张大人的母亲和棺材却不翼而飞了,世子您说,什么人会去偷一个老太太的尸体和棺材呢!”
曹化生说到这里,目光死死盯在了徐童的身上,似乎是想要从这位世子爷的身上找寻到丝毫蛛丝马迹。
“正巧,当天鬼市大乱,我们的人也亲眼看到世子坐在一口棺材上,请问世子,您坐的那口棺材又是哪里来的。”
“放肆!!”
眼见曹化生越说越过分,一旁郭毅终于怒了:“我家世子是什么身份,别说你是不良帅,就算是刑部官员,也不敢这般和我家世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