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忐忑看着苏乙,等着一个答案。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苏乙忍不住道,“警察真要查你,你经得住查吗?别的不说,就说你天天从厂里带回来的饭盒,不计较的时候没事儿,真要跟你计较,你觉得那是什么性质?”
傻柱的脸色变了。
“这,警察应该不会多管闲事儿吧?”傻柱自欺欺人道。
苏乙摇摇头都懒得跟他说了:“你当许大茂这顿打白挨了?还是你觉得警察都是吃素的?”
“来自何雨柱的惧意+77……”赋
傻柱沉默了。
苏乙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言尽于此。”
傻柱点点头,有些魂不守舍道:“援朝,不管怎么着,我承你的情。”
说罢他就失魂落魄出去了。
秦淮茹早就在垂花门那儿等着他,见傻柱忧心忡忡的样子,心里顿时就是“咯噔”一下,心说该不会是被苏援朝给劝住了吧?
她急忙迎了上去。
“傻柱,你没事儿吧?”秦淮茹关切问道。赋
“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儿?”傻柱勉强一笑。
秦淮茹看着他的眼睛:“傻柱,姐要谢谢你,到现在都没把棒梗供出来。不过这事儿到此为止了,你已经做得够多了。这事儿都惊动警察了,姐不能再害你了,棒梗自己干的事儿,该坐牢他去,不该是你。”
“那孩子前途不是全毁了?”傻柱道,“你这辈子就指着他呢,他要是坐了牢,你怎么办?”
秦淮茹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勉强一笑道:“没关系,姐认命。要是旁人也就算了,但是你……姐不忍心让你受委屈受罪。”
傻柱愣住了。
他感觉心中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在涌动,仿佛要喷薄而出。
眼眶也有些发热,他不自在地别过头去。赋
微微沉默后,他问道:“秦姐,要是棒梗儿跟我同时掉水里,你救谁?”
秦淮茹手不然抓进裤管,深吸一口气道:“棒梗儿要救,你也要救!谁都不能少。”
傻柱眼泪掉下来了。
他抹了把眼泪嘴一咧道:“成,有你这句话就成!你让棒梗踏踏实实的,该上学上学,该玩儿就去玩儿。以后别再偷人家东西了,下回……可没他傻叔帮他顶包了。”
话说完,他大步流星往自己家走去。
秦淮茹怔怔看着傻柱离开的背影,突然悲从心头起,捂着脸蹲在地上嘤嘤哭了起来。
傻柱回到家关上门,倚在房门后大口呼吸着,像是脱水的鱼儿。赋
他听着门外秦淮茹压抑的哭声,心头突然安宁下来。
“援朝,又让你失望了。”他自嘲一笑。
另一边,秦淮茹也没敢一直哭,怕邻居们看见。
她擦干了眼泪回到家里,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干了一样,无力地靠在门后。
贾张氏急忙迎上去,急切问道:“成了吗?”
秦淮茹双眼无神,呆呆看顶棚。
“哎呦你倒是说话呀,你想急死我呀!”贾张氏急得直跺脚。赋
“成了。”秦淮茹的声音都有些飘忽。
“成了?”贾张氏一怔,下一刻狂喜,“那就好,那就好,咱家棒梗没事儿啦!”
突然一顿,又指着秦淮茹警惕问道:“你没答应他什么吧?”
秦淮茹低头看着婆婆,无奈笑了笑:“没有,什么都没有。”
“还是你手段高!”贾张氏眉开眼笑,冲秦淮茹竖起大拇指。
“哎呀,这下好了,雨过天晴!”贾张氏美滋滋道。
秦淮茹突然深吸一口气,从门背后摸出笤帚疙瘩来。赋
她柳眉倒竖指着棒梗道:“过来,裤子脱了,趴在这儿!”
棒梗顿时脸色大变,惊恐大叫:“奶奶!奶奶!你看妈要打我!”
“秦淮茹!不都没事儿了吗?你怎么还要打孩子?”贾张氏脸色一变,急忙挡在棒梗身前。
秦淮茹指着棒梗问道:“我这回不打他,下回他再偷人家东西被抓,是您去顶,还是我去顶?”
贾张氏争辩道:“你怎么不盼孩子点儿好?下次……没有下次啦!我们棒梗聪明着呢,不会再被抓啦……”
“妈您这是在害他!”秦淮茹突然爆发出一声大吼。
吓得屋里所有人都一机灵,各个噤若寒蝉。赋
秦淮茹面色铁青道:“我今儿非打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不可,不然他记不住教训!我不能给贾东旭教出个小偷儿子来!今儿您就算说破天,我也非要打他不可!”
贾张氏沉默了。
“棒梗,过来!”秦淮茹厉声喝道。
“奶奶,奶奶……”棒梗求助看向贾张氏。
贾张氏狠心别过头去,让开了位置。
这个老太太精明了一辈子,别看她平常骑在秦淮茹头上作威作福,那是因为她拿着秦淮茹的软肋。
但事实上这个家里谁才是顶梁柱,她比谁都清楚。所以当秦淮茹真的认真起来的时候,她该退缩的时候,也是知道退缩的。赋
棒梗见一向护着他的奶奶都不管他了,终于知道害怕了。
在秦淮茹严厉的目光下,他一步三晃地挪到秦淮茹跟前,低着头瑟瑟发抖。
秦淮茹一把揪住他,把他转过去扒了裤子,露出屁股来,然后高高举起笤帚疙瘩,狠狠就是两下。
棒梗屁股上顿时生出两道红梁,可见秦淮茹是真打。
他痛得当场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贾张氏又心疼了,急忙上来劝:“淮茹,打两下得了,孩子知道错了……”
“妈!”秦淮茹喊了一声,眼泪又下来了,“我不光是让棒梗知道教训,也是打给傻柱听的。我要是不打狠点,让傻柱听到棒梗挨打,他心里怎么会舒服?他怎么会心甘情愿?”赋
贾张氏愣了愣,叹了口气又退了回去。
很快,房间里又传出杀猪般的惨叫和哭声。
另一个房间里,傻柱听到了棒梗的惨叫和哭声,露出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