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门口的区域全部被哲彭兵封锁了,甚至是整条街,都在哲彭人的控制下,任何走到这条街的人,都会让哲彭人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和控制。
伪军们全都在五十米开外的地方蹲地抱头,他们全部被搜身缴械了,两顶机关枪一左一右对准了这些人,他们绝不敢做出任何动作。
方圆五十米内,根本没有任何人或事物对武藤易信造成哪怕一丁点儿威胁,所以武藤易信根本不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收拾残局。
但他不考虑这些事情,负责保护他的军官却不能不考虑这件事。
军官警惕四下张望,排除所有能够对武藤易信造成威胁的隐患。
但他很快就微微松了口气,因为他初步断定,这附近的确没有任何人能够对武藤易信造成威胁。
“待会儿要把会场里仔细搜查一遍,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另外,会场里的所有人,也要重新搜身……”军官一边如是想着,一边继续四下张望。
突然,他的目光顿住。
他看到隔壁那条街的教堂。
塔尖上挂着一个大大的十字架。
然而他关注点的不是这个,而是如果有一个狙击手躲在那里的话,现在的武藤易信,正好会暴露在狙击枪的枪口下!
教堂距离这里差不多有一百米左右的距离,这个距离虽然在理论上来说,也在手枪的射程之内,但实际上来说,由于手枪的枪膛短、重量轻、没有枪托稳定等因素,手枪的有效射程一般都在五十米内。
超过五十米的距离想要用手枪击中目标,基本上概率和中彩票差不多。
所以,如果有人想要躲在教堂塔尖里刺杀武藤易信,这个人必须有一把狙击枪才行。
虽然军官不认为在锦绣之州如此严密的管控下,还有人能把一杆长长的狙击枪带出来。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所以他在发现这个防卫漏洞的第一时间就开始向武藤易信移动,希望用自己的身体阻挡在塔尖和武藤易信中间。
同时,他指着教堂塔尖吩咐身边的手下:“你,带人去那……”
话只说一半,军官就突然怔住。
因为他刚才仿佛看到了一抹银光闪过。
但这银光一闪而逝,让他直以为刚才不过是错觉。
就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又看到了第二抹银光、第三抹银光,以及第四抹!
军官刹那间浑身汗毛倒竖,一边大吼着敌袭,一边向武藤易信扑过去。
但他扑了个空!
因为武藤易信正捂着自己的胸口踉跄着倒退。
他表情扭曲惊恐,还带着一丝茫然。
在他的胸口处,赫然插着一支弩箭,只露出箭尾的部分!
噗噗!
紧跟着第二根、第三根弩箭接踵而至,一根仍刺在武藤易信的胸口,另一根却从他的左脸蛋齐根没入其头颅中!
直到这时,军官才挡在了武藤易信的身前,他只觉背部接二连三传来刺痛,紧跟着他抱着武藤易信的身体,已重重摔倒在地。
周围数百哲彭士兵,此刻竟无一人能反应过来!
因为没有任何声音发出,而且如果不是注意看,也根本不会觉察到弩箭激射而来的轨迹。
所以几乎所有士兵只是看到他们的长官抱着武藤司令倒地,而他的背上赫然插着四五根弩箭。
但弩箭是从哪里射来的,没人看到!
如果是狙击枪的话,只怕第一声枪响,士兵们就会根据枪声传来的方位,锁定教堂塔尖的位置。
这就是弩的优势所在,它的射程比手枪远,但无火无声,隐蔽性非常高。
倒地的军官和武藤易信都没死,军官第一时间发出咆哮:“教堂塔尖!他在教堂塔尖!”
士兵们这才如梦初醒,纷纷端起枪向教堂塔尖射击。
“抓住他!抓住他!”武藤易信发出含糊不清的嘶吼声。
“快!送将军去医院!”军官忍痛大喊着。
他现在十分懊恼,他如果早一步发现这个防卫漏洞,这个袭击者根本连出手的机会都不会有!
但谁又能想到,袭击者的胆子会这么大呢?
他们在成功刺杀了张景惠之后,居然还留在原地,再次刺杀武藤将军!
一炮双响!
弩箭都没有刺进要害之中,由于距离较远,刺的也都不深。
除了武藤易信脸上中的那只弩箭,从武藤易信的颞骨和下颌骨的缝隙中扎进去,齐根没入,可能会有些危险,其余的弩箭,都不是致命伤。
包括军官背上扎的几箭。
但让军官担忧的是——弩箭上会不会淬了毒?
他内心祈祷着天照大神,千万不要有毒。
但当他派出的士兵向教堂跑去的时候,他的四肢和意识已经不听他使唤了。
“卑鄙的至那人……”
军官愤怒且恐惧地瘫软在地上,吐着白沫,四肢抽搐着,逐渐失去所有意识,肢体也变得僵硬起来。
另一边,武藤易信也是同样的情况。
当他意识到自己中毒的那一刻,他的心中生出的,是无尽的懊悔。
他的手下、他的上级都提醒过他,重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二踢脚,一定要万分重视这个刺杀团伙。
是他固执和高傲的认为,二踢脚根本不足为惧,他们也许能趁人不备成功几次,造成轰动。
但只要哲彭士兵警惕起来,等待这些亡命之徒的,必是可耻的失败和最终的毁灭!
他从来没把二踢脚放在眼里,因为他不认为这些躲在阴沟里的老鼠配做自己的对手。
他的目标,是这个国家,而不是几个亡命徒。
但现在,他为自己的傲慢和偏执付出了代价!
惨痛的代价!
“起码我应该穿上避弹衣的……”
武藤易信在无尽的恐惧、不甘和懊悔中抽搐着,渐渐地失去了生命。
派去教堂的士兵很快在教堂塔尖发现了一个二踢脚炮仗,除此之外,再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