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一定与柳侯爷默契配合,不让土人对我旧港进行骚扰,不过臣倒是觉得与其被动防御,不如主动进攻,将其彻底剿灭,亡其宗庙,灭其社稷,才是一劳永逸之策。”
“南洋有我大明太多的藩属国,不管他们是否是真心臣服于我们,在没有取得他们叛乱的证据之前,就将其亡国,会让大明在这些小国中产生恐惧。
觉得大明下南洋西洋就是为了吞并他们,这样会让这些小国对我大明产生极度的不信任感,我们在南洋打得每一仗都要师出有名,让其他小国无话可说。
就是藩王分封也是挑选没有土人势力的地方,土人懒惰能够占据的地方并不多,有大片的无人土地供我大明分封。
至于这些分封的藩国是否会与相邻的土人发生冲突,那就不是我大明能控制的。朕与大明对各个藩属一视同仁,各个藩属的争斗朝廷只会采取调和,而不会直接出兵干预,除非藩属国上疏选择内附,如当初安南一般!”
三人从皇帝的话里听出浓浓的阴谋,心里替南洋土人悲哀,这些土人恐怕到死都不会明白,当大明进入南洋,他们就只有被同化一条路可走。
王骥心中一惊,皇帝很明显对自己提出的方略并不满意,皇帝对土人的策略是各个击破,不让土人因为大明的压力彻底的联合起来与大明对抗,增加大明经略南洋的难度。
“臣明白了,臣去了旧港不会主动挑起事端,不过若是土人敢于挑衅,臣会让他知道什么是大明之怒!”
“朕离的这么远,具体的执行当然要你自己灵活掌握,朕要的是南洋的安稳,不能发生大的动乱。”
“是!”
朱瞻基又对于谦和弋谦二人嘱咐道:“你们到了各自的属地,首先要做的就是发展民生,朝廷每年都会给你们送去移民,你们一定要妥善安置好移民,要为后来的移民安排好食宿,不能让移民到了地方还要饿肚子。”
“请陛下放心,臣等一定会安置好移民!”
“这些日子,你们也不用回京了,就跟着土改工作组,看一看土改工作组是如何进行土地清丈与分配的,到了你们的辖地,一切行政都要执行新政的标准。
所有人都没有免税的特权,朝廷可以给有功之臣相应的薪俸福利待遇,但是绝对不会给任何人特权,纳税是每个人应尽的义务。”
三人行礼应是,眼下皇帝推行新政的决心巨大,手握财权与军权的皇帝,已经无人可挡。三人都是有抱负之人,也确实明白大明是到了需要改变的时候了。
现在不改,以后想改可就改不动了,难得当今皇帝有雄心远略,有皇帝绝对的支持,从上而下推动改革,一般情况都是能够成功的。
一个月后,船队返回上海港,郑和如今已经不能下床,皇帝下旨郑和留在上海养病。船队继续北上天津,将物资卸下之后,装载移民与货物再次出发。
南下到定海接上留守海军总部的洪保,以后这一支舰队就由洪保率领。洪保也由管理后勤升为海军副提督,海军提督暂时由王景弘署理。
至于什么时候去掉署理,那就要看郑和的身体情况,这种心照不宣之事,大家都很清楚。
王骥、弋谦与于谦三人就是搭乘海军这一次的舰队出海前往海外就职,三人中只有于谦是江南人见过海船,其他二人都是北方人,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海船。
王骥看着如山岳般停靠在天津大沽港的海船,感慨的对身旁的两人说道:“这么大的船要花多少钱才能建造的起来啊?”
于谦与弋谦二人也是深深的震撼,这就是大明国力的象征。这些海船最小的都是五千料大船,最大的甚至能够达到上万料。
料是明代海船的用料单位,换算成载重单位差不多有四百斤左右,五千料按照现代排水量计算差不多就有一千多吨。
这个排水量比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时所乘坐的帆船至少要大上十倍,更何况木头的密度要比钢铁轻很多,同样的排水量,一千吨的钢铁战舰与一千吨的木制战舰,木制战舰要比钢铁战舰大好多。
这种如山岳一般的海船在近距离上给人的压迫感非常大,人类在海船面前显得非常的渺小。
三人登上海船,站在甲板上,看着海船在大海上驭风而行,不禁感慨万千,文人的思想本就丰富,一时间几人自身少不了诗词唱和。
船队到了定海接上了这支舰队新上任的指挥官,洪保是与郑和在同一时期被阉割送入宫中,二人的年龄也相仿。
不过洪保的身体明显要比郑和的身体好很多,快六十岁的年龄,依然身手矫健,声音洪亮。舰队官兵本来因为郑和病倒而低迷的士气,因为洪保在船上一番巡视,士气顿时高涨起来。
这让王骥三人啧啧称奇,不愧是跟随太宗靖难出身的功臣,就这份儿调动士气的本事就让三人羡慕。
尤其是王骥酷爱兵事,常年习武不缀,对于能够领兵打仗的人他都是心存敬意,三人都是三四品的高官,可是见到洪保时却没人敢端文官的架子。
“我等拜见洪公公!”
“几位不必客气,陛下已经给咱家下旨,让咱家在路上关照几位,这一路上没有晕船吧?”
弋谦老脸一红道:“他们二位为何不晕,只在下一人晕的难受?”
洪保哈哈大笑道:“先说王大人,常年习武体质肯定要比你这个文官要好的多,适应能力自是比你要好一些,于大人江南出身,从小就没少坐船,估计早就习惯了船上的生活,他不晕船很正常。
这就是为何海军中内地兵很少,大多数都是沿海或者靠河的百姓子弟,他们从小生长在水边,甚至都是以水为生,是海军招兵最喜欢的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