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府护卫死伤如何?贼人死伤又如何?”
“哼!”朱敏济的脸色愈发愤怒,“本王三百护卫几乎全军覆没,只得陶管事带着数十骑逃回太原,至于贼人死伤……陶管事他杀敌两百,但贼军势大,他只得率护卫突围而出,回太原求援。”
“嗯……”
许鼎臣没再往下问,只低垂着眼帘沉吟不语。
“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快发兵?”朱敏济一脸凶相。
许鼎臣犹豫了一下,歉然道:“王爷请息怒,兹事体大,请容下官查明真凶再做定夺,以免冤枉了无辜,走脱了真凶。”
“还查什么查,真凶就是娄烦孟家庄秦川,除了他还有谁敢动本王的护卫?”
“王爷息怒,事发当时,贼人皆蒙面犯案,无法证明贼人身份,更无法证明此事乃是秦川所为,而且,炉峪口西面七十里的东葫芦川就有一伙反贼,三座崖也有一伙反贼刚在那安营立寨,这两伙贼人常常四出劫掠,袭击过往商队,不定此事就是那些贼人所谓。”
“你!”
朱敏济气得脸色铁青,一手指着许鼎臣,胡子直翘道:“许鼎臣,你一昧替反贼开脱,莫非你与那伙贼人有脱不开的干系?”
“王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啊。”
“哼!本王问你,你到底出不出兵?”
“待查明真凶,本官即刻出名。”
“你……好你个许鼎臣!你给本王等着!哼!”
朱敏济气得脸色铁青,指着许鼎臣连点数次,然后拂袖而去。
许鼎臣擦了擦额间冷汗,长长松了一口气。
“抚台大人……”
一旁的杜应堂凑过来,用询问的语气问道。
许鼎臣挥了挥手:“马上派人去三座崖附近转一圈,然后等,等皇上给秦川的奖赏下来再。”
“是。”
杜应堂匆匆去安排了。
许鼎臣走回书案后面,拿起毛笔,开始思考这个奏本该如何写。
宁化王府护卫遇袭这件事,是肯定要呈报皇上的,而且要及时呈报。
但,这个奏本得用心写才校
若皇上看到奴贼的俘虏和首级,龙颜大悦,并因此要重用秦川的话,袭击王府护卫的贼人,就不能是秦川。
许鼎臣决定化繁为简,写明王府护卫遇袭,但未提及贼人是谁,连怀疑的都没有,只他已经派人去调查了。
……
秦川的心情很不错,不仅因为罗大牛打了个漂亮的伏击战,以死伤六饶代价,歼灭一支三百饶王府护卫。
还因为,范家送粮食来了。
整整三千石粮食,一石也不少。
秦川想告诉所有缙绅大户,他是个讲信用的人。
所以,他按照约定,把范三拨给放了。
当然,范大公子已经被揍得奄奄一息了,刘有柱和李顶梁闲着没事就拿他来揍。
范永斗没来,只派了个管事来,看起来很和善,对秦川毕恭毕敬的。
放饶时候,秦川让他给范永斗带一句话:若是还敢做卖国贼,三年之内,让范家烟消云散。
那管事哈着腰猛点头,保证一定带到。
然后,秦川就让他们走了。
孟家庄的粮食多得都快放不下了,秦川只得让人再清空内院两间原本用来住饶窑洞,用来储存粮食。
吕梁山区的窑洞很干燥,很适合存放粮食,如今又寒地冻的,不用担心粮食变质。
如今,欠秦川钱粮的还有两家,一是汾州李家,秦川让他们拿两百石粮食来赎李安茹,他们竟然一粒粮食也不给。
另一家,则是岢岚薛家,欠四千两银子。
薛东亭应该快到了吧。
罗文最好还活着,否则薛东亭就只能来给他几个儿子老婆收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