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着的地方正是叶枫隐身之处。
叶枫轻叹一声,看来他虽然尽力隐藏行迹,还是被这个被称作“堂主”的老人发现了,这个老人可实在不简单。
他飘身从屋顶落下。
老人看着叶枫,面色如水,淡淡的问道:“你是跟在这两个蠢货身后找到这里的吗?”
叶枫点点头。
这时那个樵夫和胖掌柜顿时脸色大变,他们这一路上心乱如麻,根本就没有发觉一直跟在身后的叶枫。
老人忽然笑了笑:“这么说来,街角的那个标记也是你故意留下的了?”
叶枫还是点头:“不错,那个标记是我画的。”
樵夫和胖掌柜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透着几分恐惧,又带着几分气愤。
老人还是笑着问道:“那么这个记号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叶枫愣了一下,怎么?难道自己的那个标记画错了?
或者,眼前的这些其实并不是蜀中唐门的人?
要不然,为什么他们的眼神如此凶狠,如临大敌一般,而这个被称为“堂主”的老人,他的笑容里也越来越冷,越来越透出一种残忍的感觉?
见叶枫没有回答,那老人那阴冷的笑容更甚,连珠炮似的发问道:“你究竟是谁?你和你背后的主使之人到底有什么阴谋?你的帮手都隐藏在哪里?”
叶枫越听越糊涂,莫不是他们之间有了什么误会不成?
叶枫反问了一句:“敢问各位可是蜀中唐门的人?”
那老人傲然答道:“不错,我们正是蜀中唐门第一堂的人,你处心积虑设下如此圈套,岂会不知?又何必明知故问?”
圈套?叶枫只觉得越来越糊涂了,看起来这些人一定是把他当做敌人了。
可是自从大雷门陨灭之后,蜀中唐门在江湖中已经一家独大,有什么人还敢捋虎须?谁又会是他们的敌人?
不论如何,叶枫能肯定一点,自己绝不是蜀中唐门的敌人。
他连忙分辩道:“诸位切莫误会,在下画下这个记号不过也只是为了寻找蜀中唐门的人,打听下唐门大少爷,唐大先生的消息而已。”
听了这话,那老人眼中忽然透出了炽烈的杀气,沉声说道:“既如此,那就不会是误会了!”
叶枫又是一惊,为什么提到唐大,他们却反而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在叶枫的惊愕之中,他已经出了手!
他的双手看起来并没有动,可是却有数点寒星一闪即逝向着叶枫袭来。
叶枫大惊之下,手不由自主的摸向了腰间,却摸了个空,他的腰间没有刀!
从他在沙漠中重伤之后,被师傅魔五楼带回了山谷养伤,到日前他离开山谷遵师命去终南山中寻访高人,这之间他一直没有佩戴刀。
离开山谷之后他身无分文,当然也不会去买上一把防身的腰刀,所以此刻他的腰间空空如也。
可是那老人所发出的寒星瞬间就已经到了面前!
叶枫无奈之下身形一动,用一种不可思议的姿势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忽然就避开了那袭来的数点寒星。
他用的正是义兄张胖子的身法。
张胖子武功虽然平平,轻功却是一绝,连魔刀魔五楼也对他师父的轻功大加赞赏,虽然,到底魔五楼也没有说明,他的师
傅究竟是谁。
明师出高徒,张胖子的师傅既然轻功如此厉害,张胖子自然也十分了得,天下间在轻功上能胜过他的不过寥寥几人而已。
作为张胖子的义弟,天天在一块儿厮混,耳濡目染之下,叶枫自然也偷学了一招半式,虽然未得其中神髓,危机之下施展出来,倒也似模似样。
眼下他依样画葫芦的施展出了张胖子的一式身法,竟然以绝无可能的姿势,避开了袭来的暗器。
那老人似乎大出意料之外,不由得惊讶的“噫”了一声。
但是随即,他又再度出手了!
他的双手连抖,忽然之间,出现了无数的寒星,向着叶枫罩了过来。
这些寒星的角度,方位,配合得天衣无缝,无论叶枫的身法如何诡异,也绝难再次逃脱。
唐门暗器手法,原本就玄妙诡异,而眼前这个老人更是唐门之中的高手,深得其中精义。
更何况,叶枫只不过是偷学了张胖子的一点皮毛而已,他的轻功相较张胖子来说,实在是差得太远了。
他躲不开!
眼看寒星就要打中叶枫的身上,这时候,还好这些寒星却忽然都不见了。
其实也并不是都不见了,而是都落在了一只手掌里。
一只带着厚厚的黑色鲨皮手套的手!
叶枫抬头一看,这只手的主人年轻俊美,面如润玉,一袭白衣,头上的束发带上嵌着拳头大小的一块翠绿的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