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叶雨泽刚回家不久,就接到了迪特尔·施瓦茨的电话。叫他去接他,说老人家住不惯酒店,要来家里面。
叶雨泽赶紧叫二红把后院收拾出来,自己开车就去接他了。
到了宾馆门口,就看见迪特尔·施瓦茨和翻译站在台阶上正在等他,于是按了一下喇叭。迪特尔·施瓦茨和保镖走了下来,迅速钻进车里,叶雨泽开车就走了。
这一路走来,迪特尔·施瓦茨的眼睛都不够用了,只是长安街不许停车,不然到了天安门广场老头死活要下车。
迪特尔·施瓦茨的翻译也是个中国人,上海的,汉堡大学毕业后已经移民德国。叫胡汉青,长得瘦瘦高高的,性格中带着一些上海男人的细腻。
看见老爷子兴致这么高,本来打算给他做饭吃的叶雨泽也就改了主意。开车接上那五,郑老爷子干脆杀向鸿宾楼,几位老爷子年龄差不多,都是六十多岁,一路上在胡汉青的翻译下,聊的到是不亦乐乎。
鸿宾楼如今饭菜价格涨得很厉害,但是依旧顾客盈门。这对于习惯了德餐清冷的气氛迪特尔·施瓦茨,到是把他吓了一跳。
如今的那五爷可了不得,古玩界的名角,经常出入鸿宾楼的。还不用自己花钱,因此他一进门,服务员二话没说就把他们领进了一个包间。
那五爷根本不看菜单,闭着眼睛就爆出一串菜名。那个服务员看着有些心不在焉,根本没有往本子上记。老爷子说完,她扭头就出去了。
叶雨泽有些不乐意,在后面喊了一句,结果被那五拦住,笑呵呵的道:“我喜欢的菜她都背下来了,只需记住我今天不吃哪个就行。”
叶雨泽不由得佩服,别说老京城人讲究多,人家要的就是这个面儿。就如这个吃饭,在别处,吃的或许是个味道,但这边人吃的却是规矩。
筷子怎么摆?什么菜怎么吃?哪个菜需要用食材的什么部位?这些老京城人会给你讲的头头是道。这么说吧,如果不给你讲明白,你就吃不出那个味儿。
胡汉青翻译的有些费劲,主要是老京城人的一些口语他搞不明白。好歹迪特尔·施瓦茨早年也是留学纽约,英语精通,叶雨泽可以弥补这些不足。
其实德国也是一个喜欢传承的国度,自然对这些事情听的津津有味。叶雨泽发现,不管哪国人,年龄差不多的人,爱好和关注点都是相同的。
不过等菜一样样上来,迪特尔·施瓦茨就没有时间说话了。他一直没有来过中国,对于中国的饮食自然不了解。
在欧洲人心中,中国属于一个贫穷,落后,没有工业的农业国家,脏乱差基本就涵盖了全部。
只是从下了飞机之后,迪特尔·施瓦茨脑子的固有的认知就在一点点被改变着。所以,到了酒店他连时差都顾不上倒,洗漱一下就让叶雨泽带他出来了。
菜一样样被端上来,迪特尔·施瓦茨被震惊的思维都有些停滞,虽然西餐也有摆盘,但是跟中餐的摆盘比,他就不是一个概念。
且不说食物本身的色泽和味道有多诱人,就那个摆盘的造型和手工雕刻就让迪特尔·施瓦茨目不暇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