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向楚宛然的眼眸暗了暗。
——倒是一个好棋子,只可惜……以后用不着了。
太后面上发了狠,厉声说:“来人,将楚宛然打入牢狱,皇帝是在她宫里遭遇不测的,此事和她脱不了干系,来人啊!”
楚宛然虽心里恨极了,却也知道做戏就要做全套。
楚宛然跪爬着想要离的太后近一些,扯着嗓子开始哭喊了起来:“太后,我是冤枉的,太后,你要救我啊……”
还没等楚宛然说完太后就开始急了起来:“还不快拖下去,在这边大喊大叫的成何体统,快给哀家堵住她的嘴。”
太后话音刚落,立于两侧的金吾卫就开始动手了,拿着一小块布就要堵住楚宛然的嘴,楚宛然觉得戏也都演的差不多了,就也没挣扎,顺势让金吾卫轻松的带离现场。
太后又装模作样的让人把龙溟夜扶到床上去,还下旨让宫女太监好好伺候着,渴了要及时喂水,饿了要叫御膳房送些清淡的东西过来,不过这东西得过了太后的手才能送到龙溟夜这,太后美名其曰:“现在皇宫不安全,皇帝的一切吃食都要经过她的手,她才能放心的下。”
只是太后却迟迟不让人去请太医,就连去往太医院的玉竹和冬梅都在半路被拦截了下来。
太后还派了金吾卫将楚宛然的宫殿围得水泄不通,扬言道,为了龙溟夜的安全着想,一只苍蝇蚊子都不许放进来。
做完了这些,太后才姗姗离去,原本应该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龙溟夜也在太后离开之后在苏公公的搀扶下起了身,苏公公还从袖口处拿了一小瓶药,递给了龙溟夜。
龙溟夜从瓶子里倒出来两颗,也不用水,就这么直直的往下咽。
龙溟夜早就知道太后起了异心,却没想到她竟如此大胆,自己还没死呢,只是昏迷,就这般急不可耐的露出狐狸尾巴了。
——可惜啊,太后终究还是棋差一招啊。
龙溟夜想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龙型铁牌,原来是兵符。
——皇上果然足智多谋,深谋远虑,原来早就想好了一切应对方式,相必用不了几天这场风波就可以停下来了。
苏公公看向龙溟夜的眼神里充满了敬佩,相信有这样的皇帝,国家必能永保昌盛。
——只是要委屈楚妃在牢狱里吃几天苦了……
楚宛然被金吾卫带到牢狱之后,一开始还没有什么感觉,甚至还有点新奇。
——这就是古代的牢狱嘛,也没什么特色嘛,和电视剧演的差不多。
所谓牢狱其实也就是四四方方的只留了一个小门的房子,甚至连窗户都没有。
房子里也只铺了一些稻草,如果细看还能看到前一代人遗留下来的辩驳血迹,那血已经发黑发臭的凝聚在了稻草上,空气里都是腥臭的铁锈味,让人有点作恶。
楚宛然表示除了空气不太好闻之外,其他的都还挺好接受的,就是有点无聊,这是楚宛然在房子里走了十圈得出来的结论。
走的有点头晕,这小房子实在是太小了,四面还都长的一样,楚宛然走了十圈之后也就不想走了,靠在正对门的那个墙坐了下来,屁股下是一堆扎人的稻草。
“——啊呜——”
楚宛然手捂嘴巴,打了个哈欠,到了晚上,这房子是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门外墙上的一小块火把还燃着,发出“——吱吱吱——”的燃烧声。
楚宛然看着若明若暗的火把,慢慢的有些犯困,头轻轻的点着,眼睛半眯着,眼瞅着就要睡着了。
这时,由远及近,声音从模糊变清晰,整个牢狱都开始躁动了起来。
吓得楚宛然的瞌睡虫都没了,本来刚进来的时候是隐隐约约有听到一些哭喊声,但是很小,听的不真切,楚宛然也没有认真的去听。
可是这会,四面八方都传来了声音,有哭喊声,有求饶声,有喊冤的,有求救的,甚至还有人寻死的!!!
这四面八方的声音虽内容不同,可都怨念满满,阴森恐怖至极,楚宛然被这声音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当下是睡意也没了,心里有些害怕,可还是壮起胆子,慢慢的走到门口,想要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门虽有缝隙,可是连头都探不出去,只能容纳一只胳膊的大小,楚宛然趴在门上,小眼睛四处乱转了一会,发现什么也看不到之后,就泄气的走回去。
——只是……
刚刚脸趴在门上的时候,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硌着自己的脸,扣了一会楚宛然才把门上的凸起物给扣了下来,伸到火把下才看清,那竟是一小块凝固的血肉。
楚宛然脸上僵了僵,连忙的把手甩了甩,可是手上的触感却怎么也甩不掉,手稍微离鼻子近些,都能闻到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我是冤枉的,来人啊,快来人啊!”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这里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
再搭配着这此起彼伏的哭喊声,楚宛然开始害怕了,她把头紧紧的埋进手里,身形有些发抖,眼睛紧紧的闭着,若是可以,她甚至都想把鼻子死死的堵住,这空气中的血腥味实在是太重了。
这边的太后倒也没有什么心思再去对付楚宛然。
回到自己寝殿的太后,已经高兴的快手舞足蹈了,连忙吩咐李公公说:“快快快,快给哀家上些小酒小菜,哀家今晚要彻夜痛饮。”
“这.....”李公公支支吾吾,面露难色。
“怎么?哀家今日心情好,有话直说吧。”
看着太后轻松惬意的样子,李公公咬了咬牙还是提点了一句:“太后何不趁皇上病重,将兵符找到手,太后也好早日.....”
后面的话,李公公没有再接着往下讲了,不过看着太后已经回过神的状态,想必太后也已经.....
李公公又悄悄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