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楚宛然的宫里总是多了几个生面孔进进出出的,说是太后觉得楚宛然殿里太过于冷清了,特地从太后殿里调过来伺候楚宛然的。
楚宛然听了这个理由,嗤笑了一声:“真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早在那天与太后撕破脸之后,楚宛然就知道太后很快要对自己下手了,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准备工作罢了,只是不知道太后要用什么样的理由来对付楚宛然。
这几日的安稳,不过都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罢了。
为了能更好的应对太后,楚宛然还特地找了苏公公,二人大概商量了一下几个应敌之策。
——接下来,就等太后自己找上门来了。
这一日,太后突发奇想说要找几个大师进宫来好好清理一下宫里的污秽,顺势为龙溟夜一行人做法保佑他们一路上平平安安的,早日回归。
只是这污秽清着清着就清到了楚宛然宫里,楚宛然就这么冷眼的看着一群戴着奇形怪状面具的“大师”就这么抽风发癫似的闯进楚宛然宫里。
这些所谓的大师见了楚宛然也不行礼,就这么大摇大摆,左拿铃铛又提刀的,嘴里还振振有词的念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大师刚到不久,太后也带了一大批的金吾卫赶到了,金吾卫甚至还将楚宛然的寝殿围得水泄不通。
“这是怎么了?怎么除污秽除到楚妃殿里了,可是这殿里有什么不妥啊?”
太后走到高位,刚坐定,就皱着眉,急切的询问起了大师,大师们这才停下了动作朝太后深深的鞠了一躬。
其中一个走上前来,声音嘶哑难听,说:“我们除污秽经过楚妃宫里,发现有所不妥,故而进殿,仔细的作法查探了一番,这才确定楚妃殿里有巫术作祟,还请太后好好的搜查一番,以免日后扰了后宫的清静才是。”
“竟有此事!”
太后的眼睛瞪大,嘴唇微张,身子前倾做出大吃一惊的样子,继而又缓了缓自己的面部表情,淡淡的说:“为了后宫日后的清静,也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哀家看来还是搜一下殿才好,楚妃意下如何啊?”
这话虽是问句,可却把楚宛然的后路堵的死死的,容不得楚宛然说半个不字。
——这演技,这自导自演的戏份,不去当演员导演倒是可惜了!
早就知道太后来者不善了,这一趟怕是凶多吉少了,楚宛然竟是连表面功夫也不愿意装了,讥笑了一声道:“太后您请便。”
话里充满了不屑,太后也不恼,经历了之前的几次变故后,太后现在可学聪明多了,这次更是打定主意,不管楚宛然是什么反应,自己多气急,也要将情绪隐藏起来,不动声色的置楚宛然于死地。
很快,派去搜殿的宫女太监们就回来了,随之带来的还有一个玩偶,上面用黑线绣着太后两字,这玩偶的身子更是被针密密麻麻的扎着。
太后见此勃然大怒,原本端着的茶碗也向楚宛然投掷而去,眼看着就要砸到楚宛然的身上了,只见楚宛然步伐轻盈的侧身一转就闪开了。
“——啪叽——”
被扔了个空的茶碗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太后见楚宛然竟然躲开了,讥讽道:“楚妃如今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就以为可以无法无天了吗?这后宫哀家还是可以做主的,如今皇帝不在,就让哀家好好的为皇帝清理门户吧!”
太后这话里的杀意止都止不住,玉竹害怕的都直哆嗦,心里知道楚宛然是冤枉的,可这太后的气场直压的玉竹都快喘不上气来了,小嘴更是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太后吓得住玉竹,却吓不了楚宛然,楚宛然柔美的脸庞上好像镀了一层冰,四周的宫女太监都被太后的气场吓住了,纷纷跪倒在地上,唯有楚宛然一人站着,孤傲不屑的站在中间,就好像是凌寒独自开的梅花一般,孤傲,坚强,又冷漠。
太后看着楚宛然这孤冷的姿态,心里也是有几分欣赏,可惜了楚宛然太不识抬举了,不肯接过太后抛给她的橄榄枝。
想到这里,太后就不再对楚宛然存有怜悯之心了,冷冷说道:“楚妃,对于巫术一事,你可还有没有话要说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楚宛然嗤笑了一声,她明明什么都看透了,却什么都不解释。
太后倒是没料到楚宛然竟然放弃了挣扎,若是其他人,不是哭天喊地的大叫冤枉,就是跪地求饶,只有楚宛然不辩一句,冷冷的站着。
——倒是个聪明人,可惜不能为哀家所用......
想到这里,太后眼神发狠,招来了金吾卫,吩咐:“巫术一事已查明,将楚妃打入牢里,等候发落。”
两个高大魁梧的金吾卫走上前来,就要押着楚宛然,楚宛然一把甩开了他们的禁锢,揉了揉手腕,淡淡的说了句:“我自己会走,带路吧。”
怕楚宛然会耍什么小心机,楚宛然前后左右都围着好几个金吾卫,直把楚宛然团团困住。
将楚宛然收入牢里后,玉竹冬梅等人又被太后禁足于楚宛然寝宫的小房间里,将这些都处理好后,太后整个人才放松了下来,刚刚一战着实耗了她不少心神,太后揉了揉眉心,李公公见状,连忙绕到太后的身后,为太后按摩着太阳穴。
按摩了一会,太后才发出舒适的叹声:“你这手艺又精进了不少啊......”
李公公笑而不语,专心的按摩着,太后忽然又说:“那孩子多聪慧伶俐啊,遇事不卑不亢的,真是可惜了......”
“太后说的可是楚妃?”
见太后不反驳,李公公疑惑的问:“太后既然如此欣赏楚妃,何不多费些心思,好好拉拢一下楚妃,说不定.....”
还没等李公公说完,太后就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沉沉的说道:“这孩子是个有心思的,就算哀家再怎么拉拢讨好,也是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