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纳闷了:“一会儿说我像河豚,一会儿说我像仓鼠,我就不能像个人?”
“没说你不是人啊。”沈雁书浅浅一笑,唇下有一个很浅很浅的窝,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就是说你可爱啊。”
“我们大老爷们是用可爱来形容的?”江梓睨了她一眼,又拿了一串海带结塞嘴里。
沈雁书指了指那边天台:“咱们边走边吃吧。”她故意忽略江梓说的话,男孩子就不可以可爱了吗?她就觉得他很甜很可爱。
他的还剩下两串,一口塞嘴里,把垃圾放垃圾桶,帮沈雁书拿着她的那份。
沈雁书一路到头都很兴奋,也不知道是在兴奋什么,别人极少能够看到这样的沈雁书,她的薄情冷漠是深入骨髓的,唯独对江梓不一样。
路上,沈雁书又拉着江梓去买了点儿仙女棒和小灯笼,天台很空旷,地上长满了苔藓,苔藓上积了一层雪,像是白了头的土地公公。
二十多天来,江梓压抑着的心终于得到了解放,那么多天里,他说话的句数屈指可数,在音乐室里捣鼓捣鼓小提琴,那些乐器不会说话,更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就像一只逃脱笼子的鸟儿,观望着锁住他的牢笼。
沈雁书问他是不是最喜欢自由。
他回答说是。
自由谁不喜欢,他现在是自由的,也希望往后也自由,直至死去。
沈雁书说:“想过自己死后怎么安葬吗?”
“大过年的说这些不晦气吗?”江梓偏头看她,唇角泛着隐隐的笑意。
沈雁书看了看手机左上角的时间:“还没有到十二点,这是一年的结尾,可以说。”
江梓没想那么远。
沈雁书笑了笑没说话。
江梓把问题抛给她:“你会怎么选择?”
“不知道。”沈雁书摇摇头说,“我取决于我另一半,想跟他永远永远在一起,死了也要,下辈子也要。”
他望着远处的烟火,黑岑岑的夜空被那边的烟火点着了,夜空不会冒烟,星星也不会叫痛。
十二点整,沈雁书想放仙女棒,但两人都忘记了带打火机,只好对着放在天台边缘的小灯笼许愿。
江梓看了看旁边的女孩儿,没闭眼睛,只是在心头默念了三遍他的愿望:沈雁书年年如此刻。
有人说新年可以许三个愿望,神会选择其一实现,他把三个折合成一个,这样实现的几率就要大些,年年如此。
沈雁书也没闭眼睛,她质问江梓:“为什么你许愿不闭眼?”她在等着他闭眼,这样就可以明目张胆而小心翼翼的凑上去吻他的唇角。
“我许愿不闭眼的。”他迎着凛冽的风笑,雪堆在他的头发上,贪恋的吻着他。
沈雁书把自己许愿的机会浪费在吻他上面了,如果今晚没有吻到他,那么她就亏了。
有时她觉得贪婪是好事,因为这样的话,她就可以爱的明目张胆,像有些人喜欢的很含蓄,含蓄着含蓄着就错过了一辈子。
“新年愿望给实现吗?”她抬起狡黠的眸子看着他,既然没机会许新年愿望,那么她就偷偷像他许一个。
江梓掖了掖眼皮看着她:“什么愿望?”
沈雁书吞咽了一下口水,说了下文:“想亲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