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最大的李守礼因为平时总是一副兄长的做派，这种时候一般不会去跟士兵们一起哄闹，而是会坐在旁边学习。

听到李月辰的话，突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姑母，侄儿有些疑惑，难道教士兵们识文断字，是为了培养其指挥能力？那还要我等何用？”

“这是个好问题！”李月辰点点头，但并没有马上做出回答，而是抿了一口茶水，扭头看着耿云强，“你可知其中原因为何？”

看到问题抛到了自己这边，耿云强想了想：“实际上，属下一开始也很疑惑。毕竟自古以来，并树上从未有过类似说法。但这些年来，殿下的作战方式，比起整体，更喜欢分散。想来这指挥能力，应该是说小队之中吧？”

“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李月辰微微点头，“不识字的军队有个最大的弊端，就是主帅一旦战死，或者阵型被打散，就会瞬间失去士气和战斗力，如同一盘散沙。所以我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让士兵们能够在人数过少之时执行任务也能独立作战。”

李守礼想了想：“可这前提是必须要拥有足够强大的战斗力才行吧？否则队伍散开，敌军骑兵一轮冲锋便会被全灭了。”

“所以我们现在有了手雷和火炮。”李月辰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们的部队敢于分散作战，是因为拥有强大的武器。但战阵之术也并未被抛弃啊，如今千牛卫还有海军，大部分的士兵仍然是以战阵为主的。侦查兵仍然属于少部分。”

“那我等何时才能彻底将部队转变为分散作战呢？”李守礼好奇的问道。

李月辰咧嘴一笑：“我等怕是看不到那个时候了，要做到那一步，需要将火炮缩小到我那锤子大小，并且还能快速连续发射才行。”

“姑母不能继续研究吗？”

“不行的，因为受到时代所限，手雷和火炮，已经是我能在此时做出的最强大的武器了。”李月辰摸了摸他的脑袋，“但若是将来有文化的人多了，说不定真能做到这一步呢……这不是我一人能解决的问题，需要有很多个……像我这般聪明的人聚集在一起才行。”

耿云强皱起了眉头：“殿下这等惊世之才，恐怕五百年能出一人已是上苍保佑，如何可能同时出现很多？”

李月辰依然笑着摇摇头：“那样的场面，我就算说了你也无法体会。那是教育普及之后才能明白的事情。若是顺利，恐怕你孙子辈应当能看到一些。”

其他几个军官也都是一脸疑惑，在他们的逻辑里面，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同一个时代，不可能有太多仙人转世的，不然岂不是要打起来？

一个时代，往往只能有一个英雄，就算有其他的，也都被最后赢了的那个给干掉了。

看到他们的表情，能大概猜到他们的一些想法。

不过李月辰也没有解释太多，那样的场面，不是他们能够想象到的，说太多他们也理解不了，因为那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

随着一阵欢呼之声打断了他们的讨论，李月辰扭头一看，前面地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下了不少士兵。

他们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在冬日的夜里如同一个个空气加湿器一样。

而在篝火前的一个圆圈里面，一名打着赤膊的士兵正弯着腰，扶着自己的膝盖剧烈的喘息着。

在这数九寒天的夜里，他的身上不断的往下流淌着汗水，还有不少淤青的地方。

明明很累了，但他的脸上却挂着笑容，不停的笑着。

身边还有不少士兵手里拿着烤好的兔肉，一脸佩服的看着他。

李月辰笑了笑，认出了这是侦察连的一名士兵。她掀开毯子起身来到那士兵面前。

“殿下！”士兵看到她过来，连忙起身敬礼。

“实力不错！希望以后能继续保持，保家卫国！”李月辰轻轻摆手，后面的王无琼拿着一坛白酒走了过来，递到她手中。

李月辰将坛子给他递了过去：“胜利者的奖赏！冠军的证明！”

“多谢殿下！”对方士兵忍不住咧嘴一笑，接过坛子抱在怀中，随后耨过头对一旁的战友挑了挑眉毛，似乎是在炫耀。

这个时代的人其实有些可怜，从这极其容易满足的态度上就能看得出来……李月辰心中如此想着。

将来说不定可以多举办一些类似的活动，不仅仅是格斗能力，同时还有其他的训练科目比拼，也算是一种在没有战争的时候让士兵保持血性的一种训练方式。

想到这里，李月辰突然愣了一下，以前在网上偶尔看过一些军区大比武这样的标题，甚至很多军事题材的电影和电视剧里面也有什么国际特种兵大赛这样的比拼。

这个想法说不定还真有可能实现，以后说不定还能让千牛卫和海军这边的士兵做比赛呢。

目前这个年代，大规模的演习暂时还搞不起来，但这种军事比武相对来说还是挺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