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船太大了,简直大到无法想象,还有那复杂的风帆,更是看的人忍不住眼花缭乱。
因为这里没有修码头,船又太大,不能靠岸边太近,所以只能是用小舢板一点点将岸上的人运到船上去。
抓来的这些死士一共两千五百多人,全部都被安排在了昏暗的下层船舱,没办法,人太多了,只能这么挤挤了。
好在这种船速度不快,五六天的时间差不多就能到青岛了,到时候下船了好好让他们洗个澡注意别引发疾病就好了。
卢晓倩登上甲板之后,忍不住好奇的左看右看,同时看到了不少身穿白色军常服士兵,忍不住好奇的问旁边的王无琼:“前辈,为何这船上士兵不穿那……迷彩。”
军队里本身女人就不多,现在虽然有女子部队,但那些是未来的特殊宫女,负责保卫皇帝安全的。她们也不参加任何正面作战,偶尔会协助一些特殊行动。
比如这次抓捕死士的行动之中,也有一些女子队员存在,作为混淆敌人注意力的存在。
毕竟,任何一个人,看到突然跑过来一个女人,也很难想到下一秒她会抽出斧头砍人吧?
正因为军队里女人太少,所以这段时间王无琼和卢晓倩聊了不少,彼此也熟悉了很多。
听到她的问题,王无琼解释起来:“迷彩是作战服,这种叫军常服,或者叫军礼服。陆军为黑色,海军为白色。”
“原来如此……”卢晓倩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但很快就发现了更大的疑惑。
钟琴这些军官在船上有自己的宿舍,一上船就回宿舍里换上了军常服,来到甲板上吹风。
卢晓倩又问道:“前辈,那参谋都属于陆军?”
“海军将来也会有自己的参谋,她们是从陆军那边调过来的。”王无琼给她解释着。
接下来的几天里,卢晓倩几乎每天都在甲板上跑来跑去的,对什么都一副很好奇的样子。
终究是个年轻人,之前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走出过卢家,现在来到外面的世界,就如同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对世界充满了好奇。
这倒是挺符合李月辰的喜好,她一直认为,年轻人身上就该有点朝气,喜欢宅也无所谓,但不要每天死气沉沉的,好像一个垂暮老者一般。
毕竟刘华强说的好,不气盛那还叫年轻人吗?
李月辰一边想着,一边躺在甲板上的躺椅上,捧着一杯茶水在风帆的阴影下吹着海风,同时思考着回去之后一定要想办法把墨镜搞出来。
虽然这个年代估计很难将玻璃做成偏黑色的,但能做点其他颜色的也行,至少在太阳下不会太过刺眼。
……
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度过了几天的时光之后,青岛码头已近在眼前,时间已经到了五月底。
躺在甲板上的李月辰也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接下来,事情仍然有不少,安排完青岛的事情,最好在一个月之内赶到边境,准备抵御外族的入侵。
仔细计算一下,最多能在这里休息个三四天就要出发了,不过在此期间,倒是能够先跟皇宫进行一次通信。
巨大的白帝子号战舰缓缓停靠在了青岛码头,船上的士兵们早已准备好了,有条不许的列队下船,押送俘虏。
这些在船舱里待了好几天的俘虏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开始出现酸味了,本就是夏天,又人挤人的待在狭小的船舱里,没有引发疫病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
这段时间李月辰也很注重这个问题,所以每天都会打开船舱给他们通风,有人要上厕所方便只要打报告就能暂时出来透透气,总算没有发生死人的情况。
但好多天在里面闷着不洗澡,身上的酸味很浓,一下船就被强制性的都扔在海里先用海水冲洗了一下,随后又拉他们去洗澡。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的眼神一直都在震惊的看着周围,尤其是距离码头不远处那巨大的建筑,虽然只建了个架子,但仍然能感到其巨大。
这是正在建造中的造船厂,现在大体框架已经出来了,基本上已经能看到完成之后的模样,几乎就是一个巨大的厂房。
里面有不少人在到处忙碌着,对于这些被押送下船的俘虏,仅仅是看了一眼之后就不再搭理,继续忙着自己的工作。
反而是这些俘虏以及卢晓倩都一脸好奇的盯着那巨大的建筑框架,思考着其中用途。
当看到一个光着膀子的年轻人用一根绳子吊着三根粗大的圆木将其拉到半空中的时候,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原本以为公主天生神力就已经是独一无二了,没想到这军中居然还有如此神力之人?那三根圆木加起来少说三四百斤,居然一个人能将其拉起来?
他们当然不知道这是动滑轮的功劳,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人力气好大。
还是王无琼在一旁解释:“那也是殿下的发明,能够让人拉起重物……”
卢晓倩听到这么说更加惊讶了,早就听说太平公主创造力很强,发明了诸多神奇之物,想不到这马上就见到了其中之一。
下了码头继续往前走,突然感到明晃晃的有些刺眼,眯着眼睛仔细一看,看到的是一堆堆白色之物,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雪?
这是卢晓倩和诸多死士的第一念头,但现在是五月底,马上就是六月酷暑,怎么可能下雪?
然而随着继续往前走,他们的眼睛也不可思议的睁的越来越大。
只见一片形似梯田的巨大空间被分割成了一个个灰色的方块,形成一个个方形的池子。
前面的池子里波光粼粼随着微风闪烁,而后面的几个池子之内,居然是一个个白色块状物形成的锥形堆。
仔细一看,不是雪,那是盐!
前面几个池子里的盐堆还都是比较大块的,而且颜色还有点发黄,但越到后面便越细,颜色也越白。
到了最后,这盐反而已经细的对不起来了,几乎完全成了粉末状,有人拿着簸箕将其铲在竹筐里,背着进入不远处的厂房。
这其中有不少雪白的盐都掉落在了地上,然而这些人就跟看不见似的,丝毫不心疼,自顾自往那灰扑扑的厂房里走。
导致周围最后的池子边上已经铺了厚厚一层盐沫子,上面踩满了黑乎乎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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