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言语之间,终于来到了那个‘学会’。
这一段言语,李启更多的了解到了理道,甚至还旁敲侧击了一些关于诸界枢机的信息出来。
不过,李启也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交换。
对方看似很大方的在和自己说这些东西,但这是一种投资。
投资,归根到底是想要有回报的。
而这回报也很简单,那就是李启的知识,这是一次交换。
作为秉持着‘正’的李启,当然不会耍滑头,得到多少就会付出多少,所以学会诉说道则读取器,他也不会随便藏私就是了。
当然,很多事关身家性命的东西也是不可能说的,不过可以在别的知识上多付出一些,以作弥补吧。
到了这座学会。
李启可以看见,这学会的基地……居然是在船上。
那是一艘相当广阔的宝船,却见其上雕刻丹镂,青盖绛襜,气冲斗牛,望之若山,上有阁道,足载六七千人,物出万斛。
船头摆设有石鼓,上面刻着一个大字‘警’。
这种鼓,李启听说过。
《临海记》世云:石鼓鸣,则寇乱,此鼓屡鸣,果有贼。多山精水祟,不可轻陟。民王志祭山神,求到鼓所,遂得至。捉搥打鼓,闾里咸闻,如金玉之响,下山便病死。盖登山召祸,击鼓自杀也。
这是一种警示用的鼓,用的巫觋的诡异之法,这东西靠的是征询各地山水神祇或者灵的意见,如果有危险,就会有无形的灵敲这个鼓,为人示警。
当然,如果没事随便敲这个鼓,也会吵到到底的山水神祇,可能会遭到报复。
这可不是一般的吵,因为这石鼓和山水神祇的微妙联系,随便敲会让他们受到严重震荡,自然会打击报复。
除此之外,这艘船还笼罩着一层宝光。
船体李启认识,那是扶桑树的树干所制。
扶桑木,叶似桐,初生如笋,能食,实如梨而赤,绩其皮可为布,能为衣,亦为锦,九千岁一生实,食之体作金光,飞腾心蕃。
而且,这玩意儿还有一颗老祖,便是那颗让太阳栖息的扶桑神树。
眼前这艘船肯定不是扶桑神树的枝干所制,但应该是品级不低的扶桑木打造,整体散发出浓烈的阳气,足以镇压水中阴邪。
而且,船上的舰桥上有高楼,八方八角,各自悬挂八宝,李启还都认识。
其一曰‘玄黄符’,形如笏,长八寸余,阔三寸,上圆下方,近圆有孔。黄玉也,色比蒸栗,潭若凝脂,能辟人间兵疫邪疠。
其二曰‘玉鸡’,毛文悉备,白玉也。若以孝理天下,则现。
其三曰‘谷璧’,白玉也。径五六寸。其文粟粒自生,无异雕镌之状,若以其祭祀,则五谷丰稔。
其四曰‘瑶玉环’。亦白玉。径六寸,其玉色好倍于肉,光彩益发,特异于常,持之能令人虎躯有威,旁人见之便心生依附之感。
其五曰‘如意珠’,就是先前所说‘大珠’中的如意珠,其形正圆,大如鸡卵,光色莹澈。置之堂中,明如满月。
其六曰‘红靺鞨’,大如巨栗,赤烂若朱樱。视之可应手而碎,触之则坚重不可破,万千金气不可伤分毫。
其七曰‘宝玉印’,大如半手,其文如鹿陷之印,中着物则形见,能破虚妄。
其八曰‘雷公石’,二枚,斧形,长可四寸,阔寸许,无孔,腻如青玉,能镇魔压邪,好似雷公击锤推椎。
这八宝,悬挂八方,李启的观气视角之中,却见整艘船白气连天,烛耀如月,其所用厌胜之法高深,就连李启都不知。
“不愧是五品的宝船……你们的学会,就在这上面?”李启看向王惇。
“嗯,我们现在都住在这里,毕竟这东屿就是我们建的,现在暂时负责这座东屿的建设,维护以及保养,之后会有人来顶班的,两百年换一次班吧,其实还行。”王惇笑着回答,然后带着李启上了船。
五品宝船,上面还有无数宝物,理道的这些家伙事儿还真是多的离谱,都说差生文具多,这一帮好学生的文具简直了……
这就是道具流吗?
果然,制造职业的武器多到可以卖,那说明他们肯定自己藏着更好的,理道作为整个天下都知道的道具流,这水平那可真不是盖得。
就这么一艘宝船,李启就知道,人道的法宝或许多,但在质量和创意方面绝对不如理道,理道已经通过解析和复制,将诸多道统的诸多术法全部收录起来,随时可以拿出来用了。
就这么一艘船,李启就已经看见了许多道途的影子,当然他最熟悉的,就是刚刚所说的巫道厌胜之法,但就连这个东西,他也看不清底细。
那其他的,就更看不懂了。
李启出道以来这么久,很少遇见自己完全看不懂的玩意儿,眼前的宝船一下扩充了大量的未见识库存。
只是,这也让他冒出来了其他疑问。
“对了,我听说,法宝流水线的极限是六品,也就是批量制造六品左右的法宝,那理道若是修行到了五品以上,还能保持这样的全面无短板吗?”李启突然意识到这点,看向王惇。
但王惇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道:“举个例子,在这东海里,七品的船,理道有卖的,而且价格很公道,基本只需要一个对应品级的世界就行。”
“但五品以上的船,可是不卖的,只有我们才有的。”
李启了然。
两人说话之间,已经来到了学会之中。
学会里,有许多人,李启看了一圈,得有十几个人,王惇一个个的打着招呼,然后有些奇怪的说道:“咦,净摩大师呢?走了?”
李启也观察着这些人,应该都是理道的,不过……出乎李启预料的是,并非所有人都用法宝改造了身体,还是有很多是普通的肉身。
看起来理道也并非全是那种改造流派,他们内部肯定也有诸多的划分。
这时候,其中一个人点了点头,然后好奇的看向李启:“大师说有点事情要处理,先走了,你身后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