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那座遥不可及的宫殿,在场的人包括安装轨道的士兵们敬礼的敬礼,跪拜的跪拜,心意诚恳不虚。
礼毕,元昭扔下一句,除了玉树不能动,其余的他们爱搬不搬。语毕,转身离开观景台藏宝室,回到玉树这边,为王教授等人指引藏书阁的方向。
玉树的位置可谓四通八达,位于这一方洞天所有廊道的中心,以迎接八面来风。
位于半旋台阶的正下方,它的右边是刚才那座俗气的藏宝阁观景台;王教授等人只需往左边的廊道走几步便能看到偌大的藏书阁,里边有他们要的东西。
国师在她走后又经历了一百年才坐化,许多名人事迹应有记载。
而玉树的前方廊道,是摆放她日常用品的殿室。
现代物品造型别致,但质量一般,始终不如自己的物品用得舒服。带着北星、北悦两位女子进殿,逐个箱笼打开看一遍,挑选自己需要的让她们做记号。
期间,北悦、北星说物品出墓后会氧化,会变得面目全非,让她做好可能穿不了的心理准备。
对此,元昭不甚在意。
能穿固然好,穿不了就只好适应现代物品了。人是活的,能为一些小事耿耿于怀不成?
况且,她地宫里的空气和地面的无甚区别,国师也知道她没死,氧化报废等不幸遭遇落不到她头上。当然,这仅是她的猜测,能不能穿要等出去才知道。
总之,搬吧。
于是,北悦匆忙跑出去找人,而北星则跟随元昭继续逛她的衣帽间,啊不,是偏殿。看着她熟练地打开那些雕刻精致的箱笼,对着衣物和饰物类挑挑拣拣。
虽然她想把这座宫室搬空,无奈时间紧迫,是外边那些人所需之物重要,还是她的衣物饰品重要,她心中有数。
方才那几个箱笼纯属纪念品,让她每天看一眼,聊以慰寂。
不知不觉间,目光扫到一个金钿装饰的黑漆长方形木盒安静地摆在墙边的一张矮案上。元昭来到它跟前站定,伸手轻抚盒身,眸里掠过一丝深切的怀念。
琅牙啊琅牙,许多没弹了。
没想到,兄长们竟把琅牙琴也放了进来,甚合她意。
“这盒子里装的什么呀?”一道好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是北悦,她带了几个壮小伙进来搬东西。轨道就停在玉树前,已经在接通电路准备开始运送。
“一张琴。”元昭微笑道,“名琅牙,前名‘绿烟’,我那暴君叔父,啊,就那说我坏话的安乐侯把它的制造者砍了,血溅到琴上,它从此成了不祥之物……”
接着,她像个唠叨的长辈,给小辈们讲述琅牙琴的过往,包括与她的缘分。
当听到二娘凤氏将她拒于城外时,北悦姑娘恨得牙痒痒的,道:
“愚昧!无知!”
“她是古人,是见识浅薄的闺中妇人,又是贵族。别说以前,就现在的有钱人也很怕死很迷信。虽说可恨,但也在情理之中。”北星客观道,望着元昭,
“倒是姑娘您为何不怕?”
如果她的身份是真的,那她也是古人啊!她相信国师,且拥有一把神奇的剑!按道理,无知者无畏,可她知道得比常人更多,理应比凤氏更加害怕才对。
元昭明白她的意思,哂然一笑:
“我很小便知道,身为北月之后已经是人生低谷,没有比这姓氏更不详的。”
在一个被无数忠魂铁骨以血泪托起的姓氏面前,区区一张染了制造者之血的琴又有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