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芙幽幽道:“你说,萧公子怎会是孝敬皇帝之子?这到底是真是假?”
小红更咽道:“老爷不是说了么,没有人敢造这种谣言的,姑娘别难过了,这只能是你与萧公子有缘无份啊。”
“哎!”
王芙叹了口气。
是的,她想嫁的是萧业,而不是李业,萧业各方面都符合她的标准,甚至超出预期,她也相信自己会是一个谨守妇道,把家业打理的井井有条的贤内助。
可是李业不同,李唐宗室活的连狗都不如,她没法想象,日夜都被监视是种什么样的生活,更不敢去想,万一萧业事发,被太后以谋反罪斩首,自己受株连,打入教坊,在无数男人的淫辱下曲意承欢的结束。
说到底,王芙与现代的相亲女较为类似,爱情是建立在条件还可以的基础上,以物质为根系,再萌发感情的枝节。
如今感情的基础已经岌岌可危,她必须要考虑到方方面面,毕竟她是有家族的,嫁人的最先决条件是不能损害到家族的利益,也不能使自己陷入绝境。
“呜呜呜~~”
王芙失声痛哭,哭的撕心裂肺!
“姑娘,哭吧,哭过就把萧公子忘了吧。”
小红安慰着,也不禁抹起眼泪,主仆俩抱头痛哭!
不觉中,三日过去。
这三日里,流言越传越厉害,几乎家喻户晓,并且变种版本也出来了。
有说萧业不是李弘之子,而是高宗往泰山封禅时,与一民女所生,又有人说萧业实际上是太后之子。
反是张易之,倒没什么人关注。
萧业也曾去了趟花神庙,表示事态仍在掌握之中,让家里安心。
但出奇的是,宫中全无反应,群臣也不敢和太后提,以免惹火烧身。
这日,宫中!
“婉儿,几位法师可曾准备妥当?”
太后转头问道。
“已经……妥当了。”
上官婉儿颇有些魂不守舍。
据她对太后的了解,越表现的平静,心里的杀机就越盛。
毕竟李弘之子失踪的时候已是九岁,如果是萧业,不可能不记事,却隐藏身份参加科举,入朝为官,明摆着居心不轨。
‘哎~~’
上官婉儿暗暗叹了口气,她纵然不忍萧业受戮,却是无计可施。
“宣萧业与张易之觐见!”
太后阴着脸道。
“诺!”
有太监施礼离去。
太后传召萧业与张易之的消息不径而走,百官们纷纷赶来,围在五凤楼前。
“来了,来了!”
突然有人惊呼。
就见萧业身着御史中丞官服,骑着白马,气宇轩昂,不惊不慌,前面是个老太监引路。
“嘿,此子死到临头尤不自知!”
“哎,说什么风凉话呢,孝敬皇帝生前尚算贤明,从未害过任何人,可是遗留人间之子,仍是逃不过去,惨哪!”
“罢了,望他来生莫生在帝王家!”
“嘿,这你就不懂了吧,萧大人纵然被杀,他爹可是在阴间做皇帝呢,去了阴间还是做太子,岂不是胜过苟活人间东躲西藏?”
群臣议论纷纷,很多人都是语含惋惜。
虽然没人愿意萧业当皇帝,却也没几人与他有深仇大恨,甚至对他打击酷吏还心生好感,如今身份被揭,下场显而易见的凄惨,自然而然,生出了同情之心。
不远处,周兴捋须山羊胡子,阵阵冷笑。
“嘿,周大人,这小子隐藏的倒挺深啊,要是早揭穿他的身份,咱们肃政台哪里会混的这么惨?”
一名刚投奔过去的御史,向周兴点头哈腰,一脸的兴灾乐祸之色。
“诶,人家好歹是郡王之身,莫要胡言乱语!”
周兴回头瞪了一眼,并无责怪之意,反是憋着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