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萧业不会让太后看出自己的心思,立刻脸一沉道:“张大人,案子是我右肃政台经手,自当全始全终,况且大唐立国近百年,从无案件中途易手之先例!”
张易之丝毫不让道:“萧业涉及此案,自当开此先例,请太后明鉴!”
“嗯~~”
太后沉吟道:“张卿言之有理,此案便交由左肃政台!”
“臣领旨!”
萧业内心暗喜,却是垂头丧气的拱了拱手。
“萧大人!”
这时,上官婉儿又道:“才气可否解去情蛊?”
萧业道:“上回在汝州,那域外邪魔散布的是尸毒,而花间派下的蛊,是情蛊,直指本心,未曾试过,不敢妄言,但同为蛊毒,想必有共通之处!”
张易之嘴角略一抽搐,萧业口口声声情蛊是花间派释放,别看太后不予表态,但是听多了未必不受影响。
况且他也知道,萧业在朝廷的风评口碑都是一等一的,如今萧业一再提示情蛊与花间派有关,百官在潜移默化之下,必会敌视花间派。
可是他也没有好的解决办法,嘴长萧业身上,总不能不让人讲话吧。
上官婉儿又看向了太后。
太后不置可否道:“情蛊之事,待周兴调查清楚再作决定,姚崇周谨,暂时居家自参,都退下罢!”
“臣等告退!”
众人施礼离去。
出了殿,姚崇和周谨失魂落魄,走路都重心不稳,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似的。
他们也不是官场初哥了,听出了太后的意思。
上官婉儿询问萧业能否拨除情蛊,存有让萧业出手救治之意,可太后没有表态,说明什么?
显然,如果中了情蛊的只有几条小杂鱼,太后会毫不犹豫的清除,省心省力,一了百了,除非很多人都中了情蛊,全杀了会引致朝廷动荡,这时才会考虑让萧业出手。
他们只能寄期望于大家都中了招,法不责众,才有机会活下来。
“哎~~”
二人双双叹了口气,相视一眼。
是恨萧业多事,还是恨九娘使坏?
又或者自己抵受不住诱惑,堕入温柔乡中着了道?
没有答案!
“走罢,居家待参!”
姚崇连招呼都不打,与周谨离去。
两条背景在秋日的阳光中,显得萧瑟落寞,如一对难兄难弟。
“张大人,佩服!”
萧业目送着二人渐渐消失,才转回头,向张易之拱了拱手,小声道:“张大人对九娘弃之如履,难道就不怕得罪庐陵王妃么?”
张易之浑身一震,内心翻江蹈海,心里瞬间杀机大作,他感觉花间派的秘密几乎被萧业摸透了,此子断不能留!
而且不能等到太后对萧业动手,他能看出来,太后恐怕存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心思,放任自己与萧业内斗,最终连同身后的素心宗与花间派,一起同归于尽。
问题就出在自己恰到好处的赶来揭发素心宗,让太后起了猜疑,可是不来的话,谁知道太后会不会偏听偏信?
他不后悔!
指望不上太后,就自己动手,花间派也有不少元婴,找到机会,杀萧业不费吹灰之力。
“萧大人切莫胡说,九娘明明是素心宗的妖女,与我花间派何干?”
张易之冷冷一笑,快步离去。
……
素心宗据点!
苏小小、姒昭君与嬉阿妃高坐堂屋上首,姒彩儿与嬉莲儿侍立一旁,听着苏月儿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许久,苏小小道:“此计甚好,花间派毕竟被太宗重创过,几十年来,又能恢复多少?若能灭掉他一两个元婴,当让他元气大伤,为我宗死于花间派之手的门人先讨回些公道。”
姒昭君与嬉阿妃也双双点头。
这次的行动确实让她们意想不到,虽苍促,但思路是对的,确实是个重创花间派的好机会。
再想到机会是萧业创造出来的,不禁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