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喇喇!”
有雷霆劈落在不远处山巅,仿佛更增雨势,山谷间顿时一片肃杀,树干上所立之人的杀意毫不掩饰,尽数释放出来,在一众銮云宗黑衣弟子感受而来不禁一阵毛骨悚然。
宇文信盯着前方那道身影,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尽管知道了来人意图,最终还是走程序般问了出来:“妙冰玉,为什么拦我们去路?”
妙冰玉本就穿着高跟鞋,此时站在树干之上,让人看上去越发高挑,手中折扇并未打开,而是被她收拢随意搭在手上,神情显得随意而懒散。
哪怕宇文信是銮云宗中年轻一辈第一人,向来心性高傲,然而行走江湖时总还是免不了对其他几个仙门的天才心生怯意,每每行事都要尽量避开这些人,可当他们自己找上门来,他却没有任何办法。
尽管两人曾经实力相当,但妙冰玉在江湖上的血腥事迹如雷贯耳,名声已经盖住了銮云宗少宗主,是以宇文信问出这问题时,声音都多了几分颤抖。
妙冰玉冷笑一声,平淡说道:“宇文信,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放过你们吧?”
她嘴角的弧度已经显得肆无忌惮,仿佛深夜中收割人头的镰刀般,其上寒芒颇为摄人心魄。
先前她在风月市中恰巧碰见宇文信一行人从地牢中逃脱出来,当时并没有打算出手,现在她再度拦在众人之前,显然这件事情并不会轻松解决,至少充斥着山谷的杀意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宇文信稳住心神,他现在倒不是怕妙冰玉,只是不愿在现在对上这个难缠的对手,因为身后风月市的长老随时可能追过来,到时候他再想走都走不了了!
听得他脸色阴沉说道:“妙冰玉,素闻你在江湖上弑杀随性,想不到竟然这么肆意妄为,这里可是风月谷地界,难道你还真想在这里动手?”
本以为用这个理由能够劝退妙冰玉,然而他却不知,妙冰玉向来做事决绝,哪怕就是堂主在也可能劝不动,他一个外人如何能劝得动。
妙冰玉冷笑说道:“你们是逃犯,该怕的是你们,我在帮风月谷抓人,她们为了表示感谢应该会送我几条人命的吧?”
宇文信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句话只是片面之词,可却表明了她就算在这里动手可能也不会有麻烦,毕竟杀的也不是风月谷的人,风月谷要是不想与万盛堂开战就只能置之不理,甚至一定程度还希望万盛堂出手,那样的话也方便将锅甩给万盛堂,届时銮云宗也没有理由找风月谷麻烦。
妙冰玉就是抓住了这点才敢公然在这处山谷拦截,至于万盛堂可能会跟銮云宗成为敌对关系这件事,她自然还有后手!
虽说她嗜杀成性,但也不是莽撞之人,该做哪些,能做哪些,都计算得清清楚楚,否则也不会在江湖上留下那等名声。
宇文信闻言气得浑身颤抖,忍不住便喝道:“妙冰玉,你卑鄙无耻!”
向来被人拿来形容自己的词,宇文信在先前形容过夜风雨,现在竟然再次从他口中说出来,然而他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妙冰玉看着下方的众人,闭上眼睛感受着吹到身上的凉风,听着这句话伴着周围淅淅沥沥的雨声传到耳中,脸上并没有任何怒意,说道:“过奖,我只是比较好学罢了,銮云宗确实也是一个好老师,为了表示感谢,那必然要有所回报,所以,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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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此言一出,在场一众黑衣弟子忽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清凉的雨水传到天灵盖,眼前一黑便要晕倒在地,却又被天上的雷声惊醒,在一闪即逝的光芒中,他们依稀看见了一个嗜血的魔鬼站在他们面前,正眼神冷漠看着他们。
宇文信毕竟是銮云宗中的天才,尽管杀过的人没有妙冰玉多,但也是在江湖上行走过一些年的人了,如何能被她这几句话就吓死?
既然走不掉,那倒不如放手一搏,在极度的恐惧之后便是愤怒,他极力控制着剧烈起伏的胸膛,寒声说道:“妙冰玉,这可是你逼我的,大家都是仙门中的翘楚,你既然非要赶尽杀绝,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妙冰玉没有动作,只是希冀看着他,嘴角的笑意似有几分嘲弄。
只听得宇文信对着一众黑衣弟子吩咐道:“结阵!”
距离最近的一个弟子被这声音从惊恐中拉了回来,急忙联合周围师兄弟在山谷中按照一定轨迹走动起来,随后,所有人身上开始泛起一道灰光,只需灰光汇于一处,阵法便可结成,威力看上去不容置疑。
所有人面容坚决,看着同伴的眼神多出了几分希冀,他们无法想象,若是这阵法结成,妙冰玉要以什么手段破之?
然而就当他们身处灰光中,想着用阵法困住妙冰玉的画面之时,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将众人心神重新扯回了凶残且血腥的现实!
先是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其中一名黑衣弟子身上的灰光忽然间消散,仿佛断了电的灯泡般,眨眼间便黯淡无光,于此同时,一枚带着鲜红血色的银针从他头颅中穿过,悄然无声。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导致一众黑衣弟子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便有一个同伴殒命当场,死得那样的干脆,仿佛从未有过这个人一般。
他们这群人就属宇文信修为最高,他并不是没有察觉,只不过这速度哪怕是他有所察觉,也根本反应不过来,若是冲着他来,他倒是很轻易就能应对,然而事情太出乎意料了!
他直到见到这枚银针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极为致命的错误,他忽略了一个自己一直都没有放在眼中的人!
“韩穗!”
他记得先前在风月市中见到妙冰玉时,与其同行的还有那个万里独行啃草大盗,然而今天在这山谷中见到的却只有妙冰玉一人,万万想不到那韩穗一直身在暗中伺机出手,这是他犯的最大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