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娟梅内心感动不已,连带着看着这平日里尖酸刻薄、得理不饶人的“骂街王”范婶子都亲切了些。
“谢谢范婶子。”
“谢啥呀,都是一家人,”范婶子促狭地说。
她余光瞥到打水的人已经开始排队,便将李娟梅往旁边一推,“你快去上班吧,别迟到了。”
李娟梅笑笑,也学着柯美虞般,口袋里时常带着点糖果,往范婶子手里塞了两颗大白兔奶糖。
范婶子脸上的笑更加真切了,将糖往口袋里一揣,嘴里还客套地说:“哎呀,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跟柯家人一样,忒大方了些。”
昨晚她已经得到一根狍子腿和半袋子面粉了,早上一家老小都吃得狍子肉丝疙瘩汤呢!
到现在她嘴里还泛着肉香。
李娟梅笑着背着挎包往供销社走去,等人走远了,范婶子往娘们群里一窝,说了几句话,便尖叫一声指着村长门口的树叫唤起来:“哎呦喂,大家伙儿瞧瞧,那是什么呀?”
众人的目光顺着她的手齐刷刷看过去,赫然看到树上随风飘着一白一红的布。因着前面当了两棵树,从打水的地方看过去并不是太显眼,所以大家好没能第一时间捕捉到。
年轻脚步快的,这会儿窜过去,看清楚那是两块布,便两三下爬上树给捞下来,等将其展开后,顿时乐了:“这是谁家的内裤呀?”
村里的老少爷们和老娘们都脸皮厚,没啥忌讳的,听了忍不住上前抢过来瞅瞅。
“哈哈,还真是呢,咋就挂在树上了呢?”
“这是村长家的树吧,难不成这是他们夫妻俩的?”
“不能吧?将内裤挂在自家院外树上,这不是闹笑话?”
“可能是人家老夫妻的情趣,咱们不懂……”
大家伙儿哈哈笑着,声音太吵闹,自然也就惊到了院子里的人,以及仍旧沉睡的俩人。
院里的人不明所以地打开门,瞬间村民们就涌了进去,将村长家的人给挤到一侧。
而屋里的俩人还没睁眼就疼得哎呦哎呦叫着,等清醒后,他们互相看着对方坦诚的样子,顿时愣住。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们没穿衣服,又为什么他们彼此浑身淤青?
“砰砰砰,”屋门被使劲地敲响。
“村长,快点起来呀,你们家房子着火啦!”
有人坏心眼地喊着。
后面的人立马get到,跟着演,声音十分着急:“村长和村长媳妇,不会晕过去了吧?咱们将门撞开?不然等火烧过来,就来不及了……”
一听家里着火了,村长和村长媳妇立马往身上胡乱地套了衣服就往外跑。
等门一打开,男人和女人们分成两拨,笑闹地堵着人就检查。
“哎呦喂,真没穿!村长你们夫妻俩一大把年纪了,比小年轻还勤奋,玩得还开……”
“这脸咋还轻肿了……”
村民们十分爱补脑,没多大会儿,就已经将事情串成线了。
村长和村长媳妇闹了半天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不等他们恼羞成怒地争辩成功,这时候家里的儿媳妇一嗓子嗷嚎:“鸡呢,鸭呢?我们家的鸡鸭不见了!”
大家伙有些闷过弯来,并不是村长夫妻俩闹着玩,而是……
他们面带惊悚,齐齐有了同一种猜测,却不敢说出来,只能不住地进行眼神和手势交流。
村长家行事向来霸道也从不忌讳什么,尤其是他小舅子,那是真真正正的恶人,但凡惹到他或者村长家的人,都会遭大难!
说不定他们就是作恶太多,惹怒黄大仙,得到一系列的报应和警告。比如他们好好在家里睡着,却不知道为何鼻青脸肿,衣服被脱光,内裤挂在树梢,家里的鸡鸭全不见了踪影。
谁有这本事,能瞒着众人,将那十多只鸡鸭悄无声息地带走?
哪怕村长连带着家里人也被吓得浑身哆嗦,面色苍白不已。
村民们不敢多呆,纷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