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内,陈牧正正经经的对着遗像鞠躬。
裴月就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
整个殡仪馆内都显得十分的安静,陈牧弯腰衣物摩擦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分外的刺耳。
小房间内,只有陈牧与裴月两人,冷清得似乎两人身上的黑衣都快与阴影融为一体。
片场的工作人员虽然知道这是拍戏,但也被眼前的场景弄得有些心酸。
谁也不想自己的父亲离去的时候,一个送他的朋友都没有。
就连告别仪式都只能在这么一个逼仄的房间内。
陈牧一丝不苟的鞠躬后,问裴月道:“吃饭了吗?”
裴月似乎是恍惚了,看向陈牧的眼神似乎充满了虚无。
接着陈牧就将裴月拉到一旁的座位上,自己出门去找了白布绑在自己的胳膊上。
裴月就这么失神的看着陈牧忙里忙外。
“怎么这么慢?快点啊!”
“放着放着!还有么?”
“我不管你要多少钱,现在把人给我叫过来!”
随着陈牧的电话一个个的打过去,越来越多的人赶了过来。
而裴月也有些疑惑的起身,来到了灵堂中与所有过来的人鞠躬。
“牧哥,这是谁去世了?”
陈牧没有回答,而是问起了其他的事情:“那个,店怎么样了?上回真得对不住了。”
“有什么对不住的,没你的话我店早关门了。”
正说着,之前被陈牧收账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过来。
陈牧急忙迎了上去。
“牧哥,这是谁去世了?”
“啊,这是我家的一个老人。你们一起来的吧?先坐先坐。”
陈牧虽然陌生,但依旧尽力的招待每一个过来的人。
眼前人影闪动,裴月也终于回过了神,看向陈牧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
冷清的灵堂,逐渐变得热闹起来。
剧组的工作人员原本心有戚戚的感觉,也逐渐变得如常。
只有幼柠若有所思,看着眼前的场景,不敢说明白了什么,但至少知道了葬礼不应该只有冷清与沉默。
以往觉得吵闹与繁杂的习俗,此刻也变得充满了生活的希望。
之后的白事,几乎都是陈牧一手包办。
以女婿的身份将老人家的后事处理的体面。
这其中还有一个小细节,陈牧叫来的人都是麻油街菜市场的商贩,没有叫他的那一群兄弟。
这也是剧情中考虑到拍裴月对他们一群人的观感并不好的原因。
等所有仪式结束,陈牧送走了所有人之后,才跟裴月两人坐在灵堂的地上。
“你去睡会吧,我在这守着。”
“过了!”
杜奇峰拍手鼓掌,这一段戏确实平,但里面饱含的情绪绝对能准确传达到每一个观众的心里。
这种剧情倒不是说他们写不出来,但这种平平静静的味道,还真就只有陈牧能将情绪处理得这么融洽。
“呼。”陈牧吐出一口气:“难啊。”
裴月似乎还在戏里,幼柠连忙上来带着裴月去一旁休息。
这剧情的拍摄虽然顺利,但难度还是有些超乎陈牧的预料。
毕竟是电影,再加上团队也有些陌生了,剧组的一些细节难免有些不够考究。
但目前也没什么办法处理,只能等拍完了,陈牧将原片带回去后期处理。
让裴月去休息,陈牧继续拍摄下一场的剧情。
他跟裴月两人互动的戏份,大部分都已经拍完了,下一场要拍摄的是他与家人的戏份。
发哥饰演的角色是剧中有些痴呆的父亲,而他哥哥的戏份就交给了古田乐。
毕竟两人有过合作基础,对起戏来也比较快捷。
等几人的戏份拍完,一天的时间也就过去了。
酒店内。
陈牧倒在床上开始梳理这一段时间的项目。
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忠犬八公》的上映,虽然被不少山寨片抢了先机,但陈牧相信观众们还是会进影院看的,毕竟是自己出品的,那些山寨片还坏不了自己的口碑。
再然后就是《老师好》这部电影了,也不知道谦哥他们拍摄得怎么样了,要是拍摄顺利,应该也能在明年年初上映。
给张奕的《追凶者也》还没开拍,年后肯定还得安排拍摄。
再之后就是目前正在拍摄《当男人恋爱时》了。
现在开拍了两周,剧情也已经拍摄了大半,估计能在十一月中旬拍摄完毕,算上后期的时间,估计十二月能彻底成片。
留下一个多月的宣传时间,足够了。
至于其他的项目……
陈牧摸着下巴,今年还有一个春晚。
他都在考虑是不是要把春晚暂时停掉了。
这一年咸鱼了大半的时间,结果把所有事情全都挤到年末了。
真要是把春晚弄起来,那自己根本就没有休息的时间,别说是去日子国泡温泉,就算是在沙发上泡脚都不太可能了。
“唉。”陈牧叹了口气,打开了电脑。
刚想起来,《盗墓笔记》也断更了。
估计颤音那边也挨了不少骂。
不过自己这也不算是断更,最多是没灵感了,对,就是没灵感了,陈牧在心里安慰了一下自己,上去更新了一章,就再次潜水。
完全没管已经爆炸了的私信跟评论区。
等所有事情都梳理完,陈牧才闭上眼睛。
刚想睡觉,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谁啊?”
陈牧有些不耐烦的起床开门。
刚一开门,一个黑影就挤开房门跑了进来,一进屋就往陈牧的床上钻去。
“哎哎,谁啊?”陈牧伸手去拉,结果还没拉住,只隐约看着好像是裴月。
陈牧先探头往房门外看了看,确定没有被人拍到,才锁上房门。
掀开被子:“怎么了?”
裴月摇了摇头,不说话。
陈牧也上床,将裴月搂住:“咋了?不是跟幼柠睡么?”
裴月转过身,紧紧的抱住陈牧,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幼柠睡了。”
“嗯。”陈牧察觉到裴月的情绪有点不对劲,也没搞事,安静的抱着裴月。
不一会,两人的呼吸声就平稳了下来。
次日,等陈牧起床的时候,裴月已经不见了。
要不是床上还有两根头发,陈牧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这天之后,裴月的演技似乎又有了突破,把众人都给看傻了。
陈牧倒也好奇,但他不问。